早餐安鸞一點兒沒插上手,雖然她想告訴那個女人,紀雲天最討厭喝鮮榨的橙汁,麵包也不能烤的太硬,火腿更不能是涼的,但那女人將這一係列不合口的東西擺上桌子時,紀雲天眉頭都沒皺,直接開吃。
果然,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
早餐過後,紀雲天先上樓去了,千惠跟著要上去,經過安鸞身邊時,千惠的小腿撞了她的小腿一下。
安鸞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千惠就實打實的摔在了地上。
明明是千惠故意來撞她腿的,怎麼會是千惠摔在了地上?安鸞想不通。
紀雲天迅速下來,將千惠抱在懷裏,安鸞被他惡狠狠的瞪過來,說不出話。
“不要讓我再看到有下一次。”紀雲天咬牙切齒的說罷,將千惠抱起來上樓了,一路上還不停小聲安撫著她。
安鸞在餐廳裏坐了好久,才明白自己是被陷害了。
將自己在房間裏關了整一天,安鸞都不敢出門,生怕再有什麼地方惹了千惠,她肚子裏有孩子,容不得任何閃失。
晚間有人敲門,安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紀雲天的聲音傳來:“開門。”
她就像是被人點了開關一樣的趕緊去開門,紀雲天手裏端著一大杯牛奶,味道聞的安鸞不由得惡心。
“看見我就這麼難受?”紀雲天難得能和她多說一句話,她趕忙搖搖頭,讓開了門。
“喝了。”紀雲天將牛奶遞給她:“溫度剛好。”
安鸞老實的將牛奶一口氣喝了。
“千惠的腳踝傷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不要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害她。”紀雲天說著將安鸞手裏的空杯子拿走,就像是老師訓誡學生一樣的語氣:“雖然這是你們安家骨子裏的習性。”
安鸞低著頭,她知道解釋什麼都沒用,他不會相信的,就點了點頭。
紀雲天凝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這女人也是這個樣子,一副待宰羔羊的樣子,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反抗。
說起來,她和安家那些人其實差別太大了。
怕她餓給她送吃的,以為她能為自己辯解幾句的,但沒想到直接就承認了?
紀雲天出去之後,安鸞將門從裏麵反鎖了,聽到落鎖的聲音,門外紀雲天的眉頭凝的更緊了。
她這是在家裏防賊麼?
隻有安鸞知道,那個叫千惠的女人,是個表麵看起來和善的魔鬼,她惹不起,躲的起。
這樣相安無事幾天後,安鸞的房門還是被打開了。
千惠手裏拎著串鑰匙,笑盈盈的說:“三樓的窗簾要換,來搭把手?”
安鸞坐在床上,搖搖頭說:“你讓阿姨去吧,我有點累。”
“不是什麼重活兒,就是讓你來幫忙參謀一下顏色。”千惠說著已經走到床邊,拽住了安鸞的手腕,她有些怕的想向後縮,可千惠力氣更大。
紀雲天的房間已經大變樣,除了拆不掉的家具,別的東西全換了。
安鸞接觸過的所有,都被千惠給扔出去了。
“之前不知道是誰的眼光,窗簾顏色實在太難看了,還是明亮些的更好,對不對?”千惠明顯是故意氣安鸞的,但安鸞不想解釋,紀雲天很喜歡深紫色。
別墅所有的擺設,和安鸞一點兒關係沒有,她根本沒有選擇權。
“你還有多久生孩子?”千惠一改紀雲天在時的纖弱態度,語氣冰冷強勢,眼神襲人的望著安鸞。
安鸞從小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凶的女人,怕的低下頭,沒說話。
千惠伸手想摸安鸞的肚子,她嚇的趕緊躲開。
“你躲什麼?反正這孩子將來得叫我媽媽,你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罷,在你肚子裏的時候你能護著,出來了你還能護著麼?”千惠冷笑一聲,就像得意的妖魔。
安鸞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總覺得紀雲天就是再不喜歡她,至少還能善待這個孩子,可還沒等她離開,他就已經給孩子找了個後媽。
這算善待麼?她怎樣受委屈都不要緊,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安鸞打算針對這件事好好和紀雲天談談。
這裏果然是龍潭虎穴。
趁著千惠不注意,安鸞從房間裏逃走了,但她沒看到,她身後千惠嘴角陰險的笑容,還有眼睛裏閃著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