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一手抱著正瞪圓那雙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洛澤西,一手緊握住洛司語的手一言不發的往自己的車走去。
被強行帶到車前,他終於在後座的門外停下腳步,洛司語被他拖著走,一時沒收住腳步,他突然停下來,她慣性的撞到他身上。
額頭一疼,她皺眉揉著額頭盯著近在咫尺的側顏這才回過神來,想要掙開他緊握自己的手。
察覺到她的掙紮,他側首出垂眸掃了她一眼,還是不說話,而是鬆開了她的手繼而打開門將懷裏的小家夥輕輕的放進後座上,然後關上車門,拉著洛司語繞過車身走到後座的另一邊。
他沉默著打開門,無聲的逼迫洛司語按照他的意願去做。
終於受不了他的蠻橫和霸道,洛司語用力甩開他的手,爆發,“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以為這一聲質問也會像之前一樣被忽略,然而沒有,他一手搭在車門上,轉過身來看向他,目光如炬,語氣嚴肅認真,“洛司語,我們談談。”
洛司語忘了自己是怎麼上車的,總之在盯著他眼,他的聲音魔咒一樣入了耳迷了心,著了魔似的竟上了他的車。
他說要談談,可談什麼?他們還有什麼可談的嗎?
坐在後座上,懷裏的小家夥已經睡著,車在高速上行駛,洛司語看著後視鏡裏男人的俊顏,心狠狠塌陷一塊,她覺得自己完了,沒救了。
察覺到了她投來的目光,南容突然抬起眸視線直直對上後視鏡裏的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兩人視線撞到一起,洛司語慌忙的別開視線,視線看向窗外故作鎮定,卻在昏暗的光線中悄悄紅了臉。
南容看著她的側顏,縈繞在腦海裏的是許安歌電話裏的話,像魔音繞耳揮之不去,蟲子一樣鑽進心裏,錐心刺骨的疼。
他蹙起的眉峰幾乎要打成了個死結,薄唇緊抿成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一路沉默不語,低氣壓縈繞在車廂內,本就狹小的空間此時閑的更加的沉悶,壓的人呼吸困難。
終於在下個十字路口要南容向左緩緩打著方向盤的時候,洛司語忙開口阻止,“往右。”往左,是他的私人別墅,往右是她的家。
她淡聲說了句,沒看他。
南容掃了眼後視鏡裏的人,低低的“嗯”了一聲,也沒再繼續說什麼直接在變道的時候按著她的意思往右轉。
車停在了公寓樓下,洛司語打開車門,準備抱著懷裏的小家夥下車。
像是有意放慢車速,南容一路上都開的很穩,洛澤西一路微醒,此刻更是睡得無意識,沉沉的一個小人窩在洛司語懷裏,枕的她手臂都有些微酸。
小家夥睡得沉了,三歲多的體重讓她抱著有些吃力,此時又怕動作幅度太大弄醒他,隻能費力的一點點往車外挪。
南容從後視鏡裏見到她吃力的窘迫,推開開門從車上下來,邁著長腿從車頭繞過去走到後座,一言不發的從她的懷裏把洛澤西穩妥的接過去。
洛司語直覺頭頂光線一暗,隨著一大片陰影籠下來,然後懷裏就一空,他自然而然的將小家夥抱了過去。
“是這棟吧?”他抱著小家夥,側首看向麵前的入口,下巴指了指問身後的人。太久沒過來了,以至於記憶記憶裏的門牌號都模糊了。
洛司語看著他的側顏愣了下,然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點點頭,“嗯,是這棟。”說著也跟著下了車。
洛司語一開始跟在他的身後往樓裏走去,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路燈的映襯下,他本就高大的身軀顯得越發的挺碩駭人,洛澤西被他抱在懷裏更是小小的一團。
她有片刻恍惚,仿佛回到了剛認識他的那一年。那時他即便是眼睛受傷視力暫時看不見,身上也還帶著傷,卻還在壞人追來的時候拉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那時,她就是這樣盯著他的背影出神,高大偉岸的像是一座山撐起了她整個世界,滿滿的安全感漲在胸腔裏。
她想的出神,沒意識到前麵的人突然停下,一下撞上去。她悶哼下意識抬手捂住捂著被撞得發酸的鼻子仰起頭,一下便撞進他深幽迷人的黑眸裏。
他看著她揉著鼻子,眼裏是因鼻腔內的酸意忍不住溢出一層晶瑩,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拿開她捂在鼻子上的手,輕輕的揉。“想什麼這麼出神?”洛司語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的說不出來話,愣原地忘記了反應,隻盯著他看。
他的聲音很好聽,“好點了嗎?”過了一會,他問。
洛司語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紅暈直蔓延到耳根。
“沒事。”她將聲音放冷,壓低,借此來掩飾心裏的兵荒馬亂。
她的反應讓南容這才意識到自己異常的舉動,不由皺緊了眉,低低的“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在麵前緩緩打開,兩人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