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輕輕嗯了一聲,“一個星期前,聽家裏的傭人說,我是跟哥哥打電話吵了一架,後來置氣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醒來時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醫生說傷到了腦子。”
嗬嗬,確實傷到了腦子,許安歌忍不住暗諷。想著,這劇情發展,簡直比得上那些狗血偶像劇。要不要後期來個絕症,生死別戀?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回家休養了。哥一直也沒提起過我有個嫂子,還以為他一直單身呢。”她嗬嗬的笑。
許安歌淡淡的哦了聲,“那看樣子你是聽見女人的聲音,就叫嫂子。”她嘖嘖感歎,“誒,顧諾安。你給我隨便說幾個數字吧?”
“啊?”
許安歌耐心解釋,“你這命中率這麼高,說不定隨口幾個數字,我去買彩票就中大獎了。”
“嗬嗬,嫂子沒想到你人真幽默,之前我還擔心你不好相處呢。”顧諾安從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依舊笑意妍妍,似乎對她的暗諷一點沒有惱羞成怒的跡象。
許安歌這下真有點懷疑,顧諾安可能真的失憶了,而且還轉性了。要是按照她以前的火爆性子,自己都對她這麼冷嘲熱諷了,她早不鬧翻了天,連夜跑來找她算賬也是有可能大的吧。
“我哥結婚了,而我有個嫂子這件事我是聽喬岩說的。為這個,我罰了哥哥好幾杯酒呢。之前在醫院,竟然連提都不跟我提一下。”
許安歌垂眸看著床上的男人,心裏很不舒服。他當然不會說了,明知道顧諾安不喜歡她,此時又因為他收了創傷。還不是擔心再次刺激到顧諾安,瞞著都來不及呢,哪敢主動提。
電話那邊顧諾安還饒有興致的不停說,可許安歌卻沒了閑情去聽,在她再一次開口時打斷。“那個,很晚了,我有些困了。”
“哦,好。”顧諾安應得清脆,“那嫂子你早點休息,晚安。”
許安歌淡淡了嗯了聲,便掛斷電話。她蹲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將電話放下,伸手拉過顧紹白的手把玩。
他手掌好大,她都不及他的一半。攤在他手心,她的手就像小孩子一樣。
許安歌順著他修長的手指輪廓,一點點描繪,“喂,顧紹白,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到底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啊?”她扯扯唇角,“你說,你舍不得顧諾安嫁給別人,是不是?”原來他把自己丟在A市一個星期,不管不問,到底還是因為顧諾安啊。
床上的人在許安歌用力晃著他手臂的時候,隻是皺了下眉,就再無反應。許安歌覺得心裏堵得慌,抓過他的手背,上去就咬了口。
顧紹白後半夜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嗓子裏像是有火在燒,頭痛欲裂。他下意識的抬手想要緩解脹痛的太陽穴,卻發現手臂被人壓住。床邊開了盞小台燈,等他適應了室內環境,垂眸看向沉重的手臂時,發現床邊趴著小小的一團。
又看見自己被扒的精光的身體,好笑又無奈的扶額搖頭。心想著,這女人不會趁自己醉酒,來占他便宜吧。
顧紹白掀開被子下床,將趴在床邊睡著的女人抱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她因睡意,泛紅的小臉,顧紹白忍不住傾身,輕啄了下她的臉頰。退開身,拿了換洗衣物向浴室走去。
昨晚睡覺前,忘拉窗簾,顧紹白醒來的時候,滿室的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閉眼適應了好一會,緩緩睜眼時,卻發現懷裏的女人早已經醒來,正瞪著大眼看著自己。
“你醒了?”在他開口之前,許安歌率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