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許安歌語氣內疚的道歉,她不該問的。
言初心搖了搖頭,“沒關係,反正都死過一次了,那些就當是前塵往事。我……已經不在乎了。”後一句,她猶豫了幾分,眸子灰暗了些。
她當時也沒想到顧紹白的人會把她帶來A市,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飛機已經落地。她沒辦法隻有硬著頭皮待了一夜,第二天等許安歌燒退了便立刻離開。可誰知道,許安歌會因為呼吸道感染而又一次高燒,而顧紹白那邊又在為顧諾安的事鬧心,脫不開身。她隻好匆匆趕來,想著反正隻待一天,沒那麼巧,應該沒事的。
可事實是,就是這麼巧。
好不容易戰戰兢兢躲了這麼久,這難熬的一天也過去了,還是在她快要離開的時候,他們……碰見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愛捉弄人的本性。她逃不開,也躲不了。
許安歌對言初心話中所謂的“假死”還不解,可也不想揭別人的傷疤,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她屈膝墊著下巴,歪頭想找些別的話題,調節這個略顯尷尬的氣氛。剛要開口,門便被人從外推開。
顧紹白一身剪裁合體的西服,身影高大挺拔的站在門口,帶著些許的風塵仆仆。她的心突然狠抽了下,垂眸躲過他的視線。
發現了她閃躲的視線,顧紹白想到之前險些做出的決定,不禁心疼她又懊悔自己。昨夜她突然高燒,雖然擔心一夜,卻也不由的慶幸她這場突如其來的病,及時阻止他做出那場會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他停在門口幾秒鍾,黑眸僅是掃了眼言初心,便闊步徑直走向床邊,伸手便去探許安歌的額頭,想看看燒有沒有退了。卻在靠近時,看見她被頭發遮起來的紗布,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顧紹白黑著臉,聲音冷冷的。
許安歌不想理他,偏過頭。餘光又瞥見言初心欲言扇動的唇瓣,她連忙搶答道:“我昨天夜裏起來去洗手間,沒開燈,一下絆倒就磕在門框上了。”
顧紹白聞言眉一皺,許安歌說謊了。他昨晚在這守了一夜,天亮時才離開。她半夜起沒起床,他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他不是沒有看到言初心脖子上的紗布。
知道許安歌在騙自己,顧紹白也沒拆穿她。抬手輕柔的將她用來遮擋的頭發剝到一邊,“還痛嗎?”
許安歌搖頭,“不痛了。”他來之前裏麵還火辣辣的灼熱,可一聽見他溫柔的話,頓時就沒感覺了。
真奇怪!
“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輕聲問她,在俊朗的眉宇間仿佛有一抹類似柔情的東西氤氳開來。許安歌看的有些怔,之前因他的不聞不問而積攢的憤怒,失落,統統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她的心狠悸了下,愣愣的搖了搖頭。
“她可以出院了嗎?”顧紹白微頷首,這才偏頭將視線落向言初心。
“怎麼了,你有急事?”言初心問他。他坐在床邊,輕摟著許安歌,而看向她的瞳眸中卻黯然翻滾著巨浪。緊抿著唇,沒說話。
言初心在他的沉默猜出事態的嚴重性,點頭。“出院是沒問題,但回去以後要多注意修養,不能再發燒了。”
顧紹白頷首,“嗯,我會照顧好她。”說完,便脫下外套將許安歌牢牢包裹住,然後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