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病人!你不能欺負!(1 / 2)

許安歌被顧紹白抱上車後,整個人虛軟的窩在顧紹白懷裏,唇色也和小臉一樣,蒼白失血。要不是兩人離得近,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氣息,真懷疑懷裏的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人工湖是休閑區域,為了讓周圍環境更舒適,在注水之前,湖底經過特殊處理,讓水溫降到幾乎接近零下幾十度,以便於悶熱的天氣裏,降低周圍的氣溫。

許安歌不會水,跌落湖裏時又受了驚嚇,加上極低的水溫,心靈和肉體上的雙重煎熬,徹底將她壓倒。

顧紹白垂眸看著懷裏縮窩成一團的女人,眉宇一凜,“再開快點。”他冷聲吩咐駕駛座的司機,此時,她急需泡個熱水澡來緩解。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訕訕點頭,然後提升車速。

車飛快的在馬路上行駛一段路後,顧紹白越發覺得懷裏人不對勁,嘴唇慢慢變得青紫,渾身瑟瑟發抖更甚。

“顧……紹白?”她一時迷迷糊糊,哆哆嗦嗦的喚他,聲音無力。

“我在!”他忙應聲,聲音裏焦急顯而易見。

許安歌覺得從頭到腳都似有股寒氣,直直的往身上躥,她不自主的往他懷裏蹭,企圖尋找溫暖的地方,可是絲毫不起作用。“……好……冷……”聲音也越來與沒力氣。

顧紹白緊緊抿著薄唇,好看的眉也蹙了起來。此時車內的空調已經開足,熱的他額頭都涔出細密的汗,可她還覺得冷。

前方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車子不得不停下。倏地意識到什麼,顧紹白再次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臉色更黑了幾分。剛剛他怎麼沒發現,她此刻的額頭滾燙,她發燒了!

他將她摟的更緊,“去醫院。”急聲低令司機。

司機不容有他,在信號燈變化的同時,急轉方向盤,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當許安歌的意識再一次彙聚起來時,隻覺得腦袋重重的,太陽穴像是被利器刺入,她輕輕皺下眉,都痛的厲害。

緩了好一會,她才睜開眼,周圍白白一片。視線逐漸聚焦,她瞪大雙眼仔細觀察著周圍,陌生環境。有一束光從窗戶外射進來,晃了她的眼,她費力抬手遮著光線。

閉眼休息片刻,深深的呼了口氣,入鼻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才大概猜到自己身處何處。

“呃……”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火辣刺痛,幹澀的她一句話都叫不出。

“醒了?”低沉好聽的聲音鑽入耳中,許安歌循聲看去,顧紹白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還穿在晚宴上的衣服,正舉著電話。見床上的人,皺眉他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掛斷。

他將電話收回口袋,便傾身過來,溫暖的大掌覆在她的額頭,發現已經不燙了才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已經退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許安歌聽了他的話,又瞥見一側的在輸液管裏緩緩滴下的藥水,喉嚨越發澀痛,不經意間吞咽一口唾液,都讓她難受的想哭。最近一段時間,她還真是跟醫院有緣。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顧紹白即刻領會,起身為她倒了杯水。然後,他坐在床邊,探出手臂將她扶起來。

幾口水下肚,許安歌喉嚨的澀痛終於緩解了幾分,可聲音依舊沙啞,“……什麼時候了?”

顧紹白體貼的將枕頭墊高,才將她緩緩放下。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才開口,“下午三點剛過。”

“我睡了這麼久!”她驚訝道。

他嗤笑一聲,“還知道,看樣子腦子沒燒壞。”他忍不住揶揄她,她白了他一眼。隨後,細心的看到他眼眶微微泛著血絲,訝然問:“你一夜沒睡?”

顧紹白看著她道:“嗯。”抬眼瞥了眼快見底的輸液袋,淡淡應聲。

“你不困嗎?”

顧紹白麵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你說呢?”

許安歌撇撇嘴不說話,他似是想到什麼,“許安歌,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她不明所以,他撐著椅側扶手,接著說,“做了一夜的噩夢。”也亂叫了一整夜。

要不是顧及她是病人,還在生病中,他真想把她從窗戶裏扔出去。

被他這麼一說,許安歌依稀回憶出夢中的情景。那是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她不知道是哪裏,隻看見角落裏蹲著一個被蒙上雙眼的小女孩。而麵前,站了幾個麵色凶殘的男人,手裏拿著槍,在激烈的說著什麼。隨後不知道談到什麼事,為首的男人一腳踹碎一旁的椅子,然後對著小女孩一陣狠罵。小女孩澀澀發抖,她看到那個麵色不善的男人,突然端起手中的槍對著那個小女孩。

她呼吸一滯,想去救她,卻發現自己似是隱形人一樣,根本無法觸碰到任何一個人。連大喊旁人都聽不到。

接著,嘈雜的槍聲,滿地殷紅的鮮血,周圍混亂不堪……

“許安歌。”顧紹白的叫聲,打斷了許安歌回憶的思路,她愣愣回神,雙眸呆呆的看向他。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又在想什麼?”他語氣冷冷的,蹙起的眉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