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敢多看一秒鍾,她收回視線,“是啊。”回答的聲音,有些縹緲,無力。
明明是既定的答案,許安歌在聽到她回答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顫了顫。她挽著顧紹白手臂的手不由收緊,再收緊,然後鬆開。
“恭喜你們!”這四個字,幾乎是從她牙縫中擠出的。
顧紹白挑了下眉,神色未變。
許安歌此時隻想讓顧紹白快點帶她離開,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羞愧,憤怒,厭惡,不堪,五味雜陳。她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製不住情緒,當場失控丟人。
南容看向顧紹白,“顧總,我的婚禮你沒到場,到時孩子的滿月酒,你可要參加呀。”
顧紹白黑眸眯了眯,漠然道:“一定。”他放下酒杯,“我會帶我太太一起參加。”
“太太?”南容皺眉。說洛司語懷了孩子,他是故意的,在看到許安歌和顧紹白出雙入對地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慌了。可在看到許安歌聽到這個消息時,眼裏閃過的苦澀,他知道,許安歌還是愛著他的。隻要她心裏還有他,隻要他還清了欠下的債,就可以跟她重新開始。然而此刻,顧紹白的一句話,卻把他所有的希望打入了穀底。
顧紹白眼底劃過一抹幽芒,唇邊幾不可查的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安歌現在是我妻子。”
洛司語驚訝的瞪大雙眼,南容的臉色卻是瞬間黑了下來。
“是嗎?”他被情緒暈染的聲色低沉,“顧總什麼時候結的婚?”她什麼時候嫁的人。
南容的一句問話,沒有刻意壓低語調,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聞言,紛紛訝然,小聲議論。更有一幹因為顧紹白慕名而赴宴的名媛,聞言夢碎了一地。
許安歌此時也看著顧紹白,不知道他從哪裏拿出一張精美的喜帖,她雙眸瞠大的看著他手裏的白色,正是在路邊從她手裏奪取的那個。
看著顧紹白從容的將請帖遞過去,“她不喜歡熱鬧,所以我們準備辦個蜜月婚禮。”等到南容接過請帖,他又接著說,“上午我太忙,沒辦法陪安歌去送請帖,隻有讓她自己去了。不過也好,畢竟有些舊事,還是由自己親手了斷比較好。”
“她什麼都告訴你了?”南容問的是顧紹白,視線卻落在許安歌身上。
顧紹白冷冷的勾唇,言語中不經意透出幾分狠厲,“雖說是舊事,倒也不會對我們的感情產生絲毫影響,但是放在那裏始終不太好,”他自顧說著前麵未說完的話,把南容的問題直接忽略。
垂眸,他雙眼極盡溫柔的看著許安歌,“安歌生性單純,善良,對待感情激烈也極端,愛上了就不顧一切,傷到了便會扔的徹底。她自認為最有情,其實她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絕情人。念念不忘向來不是她擅長的,是不是?”他問身邊的女人,隨後又輕笑著曲指,敲了敲她的額頭,言行中都是縱,是寵。
許安歌對他親昵的舉動也隻是愣了一秒鍾,隨後配合的彎著眉眼,笑的幾分羞澀。
她囔囔鼻子,撒嬌似的哼了哼,“是,你最了解我了。”
顧紹白少有露出的笑,卻是寵溺。
“有些話當麵說清楚比較好,”他輕刮了下她的鼻頭,繼而轉身看向對麵的兩人,瞬間恢複冷漠。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淩厲帶著一絲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