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歌也許會信南容變了心,移情別戀。那麼洛司語呢,又是為了什麼?也因為……愛情?
可她記得,洛洛曾篤定的告訴她,“安歌,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愛上同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跟你搶的。愛情,沒有你重要!”
她當時還因為這句,開玩笑的說,把南容送給他。
現在想想,還真是極大地諷刺。
南容看著她,倏地笑了聲,卻是諷刺。“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人,更是如此。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笑。”
許安歌死死的握拳,指甲涔進血肉裏,漫出殷紅。“所以啊,錯信了一個人渣。”
南容毫不在乎的挑了下眉,“隨你怎麼說。”他停了停,輕輕搖頭,似是有些失望,“但是,我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你若還要自欺欺人……嗬,許安歌,真的沒必要讓自己這麼的……低賤。”
許安歌因為他羞辱的話,臉色瞬間煞白,咬著唇的齒間竟染了點血色。她目光凶狠的瞪著他,由心底滋生的恨意,似是要將他挫骨揚灰一般。
就那麼盯著他,她腦中卻一片空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難堪的局麵,還不是自找的。許安歌在心裏暗暗的罵自己活該!
手提包帶被她緊握成拳的手,捏的“咯咯”響,她這才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
幾不可聞的呼了口氣,她抬頭,眉眼中的那抹帶著恨意的傷,已經當然無存。她勾唇,微笑的弧度剛剛好,仿佛他們並沒有進行剛剛那場絕情的談話。
“你也沒必要把自己想的這麼高貴,”她撇撇唇,口氣不屑輕蔑,“真以為你在我心裏那麼重要?”
南容挑眉,唇角口出淡淡的,不為人知的苦澀,“是嗎?”
“離開了,我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或許我該慶幸這個結果,不然現在還維持當初的狀態,和你在一起。”她嘖了一聲,“那就是買櫝還珠了,南總您說……是不是?”
南容意味深長的“哦”了聲,輕蔑的語調,擺明了不相信。
“那不知許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他恢複了溫文爾雅的客套,卻刻意將後半句放慢語調,似是在提醒她剛剛的失態之舉。
許安歌咬牙忍下,心底再生厭惡,麵上還是帶著微笑,“我今天……”
她話剛出口,便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南容壓根不理會她被打斷的話,自顧的拿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所屬時,額角狠狠的跳了下。
也不顧許安歌在場,便接起電話。
“喂?”他的聲音很溫柔,與剛剛對許安歌的語氣判若兩人。
此刻,許安歌看著正在聽電話的男人,他連眉宇間都染著寵溺,柔情。
“好。”他最後回了個單音節,便掛斷電話。
南容收回手機,雙手撐著桌麵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在路過許安歌的時候,腳下的步子停了下,卻也不過一秒。
“我老婆下班了,我現在要去接她,許小姐請自便。”
他說完,便徑直離開,也不管許安歌的話有沒有說完。仿佛辦公室裏就沒有她這個人存在,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許安歌看著緊落的門,放進包中的手,死死攥著還未來得及拿出的喜帖,心中頓時豎起一根刺,順著血液向四肢擴散,傷的她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