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皇帝的玩笑話,沈容華隻是依舊低著頭,閉口不言。
半晌,皇帝麵上的笑意才緩緩收住,輕歎一聲,道“隻是,今日下午,她還與朕道了一段猜測,說是那山洞,說不準正是那群反派之人所建的山洞,對於這個猜測,你如何想?”
沈容華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他的女人,竟然和他想到一處去了,收回笑意,沉聲推斷道“顧將軍猜測的,正是臣所猜測的,而且,皇上如今既然問了臣,想必心下也是有所推斷了。”
皇帝輕輕點頭,隨即看著他問道“那山洞,如今可是怎樣了?”
沈容華道“臣已派人去看守著了,隻等皇上的旨意。”
皇帝沉默片刻,輕歎了聲,才道“沈愛卿覺得,此事該如何做?”
沈容華也是沉默片刻,半晌才道“依臣看,如今不如將人全部撤回,既然那山洞已被我們發現,派人去暗地裏守著便是,如若那山洞的主人隻是一些小小鼠輩,那也無何大礙,但如若真的是如顧將軍所猜測的那般,便是一舉兩得之事。”
皇帝欣慰點頭,看著他道“沈愛卿果然是甚懂朕的心,與朕想到一處去了,如若真的是那群反派之人,到時候,不但抓到了人,還得了不少的錢財,果真是一舉兩得之事。”
沈容華附和點頭,隨即叮囑道“不過,那群反派之人的心思向來是縝密的很,還需謹慎行事才可。”
皇帝點頭,道“此事,你便下令去吧,你做事,朕也放心的很,至於到底是何人,過些日子便會知道。”
沈容華點頭沉聲道“是。”
禦書房安靜片刻,沈容思量了一會,出聲道“既然臣的事已稟報完,那便先行退下了。”
皇帝點頭,對著他揮手道“下去吧。”
沈容華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出了禦書房,沈容華不禁輕扯嘴角,為了隱瞞他與顧淺止的關係,他才編出了如此一個謊言,既可以瞞了皇帝他們兩人的關係,又可以與皇帝道了這件事,隻是,沒想到那丫頭竟然搶在他之前先將這件事稟報了。
看來下次,可是要提升一下東廠那群人辦事的效率了。
輕笑搖頭,抬步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景王府書房內,方漣進門後麵色立即變得猶如鐵青一般,抬手對著身旁那張梨花木的桌子狠狠拍下,額間的青筋應聲而出。
想著顧淺止在皇帝麵前的那番猜測,心間一陣憤恨猛然席上,按在桌子上的手漸漸握成了一個緊緊的拳頭,隨即對著那桌子狠狠的錘了下去,被他再次重重的砸了一下,那桌子終是承不住那一份力,立即產生了道裂痕,桌上的茶具也隨之震的“咣當”了聲。
方漣狠狠的低罵了一聲,心間的憤恨持久未能平,顧淺止那該死的丫頭,與她那該死的娘一樣,一樣的麻煩,一樣的該死!
在桌前麵色鐵青的站了好久,方漣才重重的哼了聲,甩了袖子走到書桌旁,拂袖拿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打字,隨即走到窗邊,對著外麵低低的吹了聲口哨,不一會,一個腿上綁著紅線的信鴿便飛了過來。
方漣將那信綁在了信鴿的腿上,才將那信鴿送走,看著那信鴿飛走,心下的憤恨才輕了幾分,看了眼窗外的花,抬手將那窗子毫不留情的重重關上。
花未央內,顧淺止問了一圈的人都無果後,才鬱悶的在角落內尋了個空桌子坐下,看著大堂裏滿是尋歡作樂的人,才喊了小二要了一碟花生米,順便給了他點碎銀子讓他去幫她尋了婉晴下來。
那小二滿麵歡喜的收了銀子,剛欲轉身去喊人,卻又被她叫了住,轉身看著她熱情的問道“客官,還有什麼需要嗎?”
顧淺止沉默片刻,對著他擺了擺手,道“算了,不用幫我去喊了。”
那小二看著她的目光立即黯淡了許多,看著她有幾分遲疑的問道“那這銀子…”
顧淺止搖了搖頭,道“你拿著吧。”
小二的臉上立即又是滿麵歡喜,看著她道“得嘞,客官您稍等,花生米待會就給您上來。”
前兩日的行程,對於婉晴那柔弱的體格來講,應是有幾分勞累的吧,如今這大堂中也沒有見得她的身影,想必也正是在樓上休息罷了。
隻是,沈容那家夥能去哪,她還特地等著與他一同吃飯呢,真的是煩得緊,等到待會他回來,定是要好好的問一問。
這一邊,她在自顧的皺眉想著,殊不知,另一邊樓上的那位紅衣女子還在孜孜不倦的打量著她,見著她突然皺起的眉,那紅衣女子麵上也是疑惑了些,似是在疑惑她為何會無端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