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軒的手瞬間抖得極為厲害。水杯中的水都在搖擺不定,撒在地上到處都是。
顧淵上前,將他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板過他的身子,讓他直直的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剛剛對你說過了,你不要因為魚容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擔好你身上的擔子。”
白林軒這才明白,之前顧淵對自己說的話,都是在給他打“預防針”。
但是也多虧他之前給自己一頓洗腦,現在他才能冷靜一些。
“位置打的不是很好,但是看穆颯臨的樣子,這傷應該不是很厲害。現在讓你過去,是因為想要讓魚容不要叛變。你也不希望,她就此成了穆颯臨的人了吧?”
其實顧淵這話說的,有點藝術性。
他可以說魚容是穆颯臨的手下,可是他用詞偏偏就是“成了穆颯臨的人”。這讓白林軒的神經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
顧淵看著白林軒臉上的陰晴不定,心裏在偷笑。
小砸,說了你現在道行還不夠深。你還不信。現在瞧瞧你那吃醋的樣子。真是的。
顧淵隱瞞了魚容穿著厚厚防彈衣的事情,真真假假說了一通,這讓白林軒立刻堅定的不能再堅定。
“她當然不能是穆颯臨的人!”魚容隻能是我的!
顧淵就是要白林軒這樣強硬的語氣!想要看到他此刻很憤怒,著急,卻故作鎮定的姿態!
事後,白林軒知道了會怪他也好,會埋怨他也好。他都不會後悔。
他沒有忘記,在來日本之前,白崇生讓他多多教導一下白林軒。他能夠感覺到,白林軒以後也會加入這種血雨腥風當中。
如果不能讓他現在就盡快適應,那麼……
後果真真的的是不堪設想!
“我們什麼時候準備走?”白林軒低聲問著。
“今晚訂完婚,我們就走。”
連夜往回趕,白林軒的心裏是滿意的。但是到底是有多麼著急的事情,才能讓他立刻回去?
哥哥那邊,魚容那邊,在他出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此刻,魚容已經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可是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魚容小姐,你醒了嗎?”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
她的年齡看起來五十左右,盤著頭發,手有些粗糙。她上身穿著一件碎花的腈綸衫兒,下麵搭著藏藍色的純色長裙。腳上登著一雙老北京布鞋。腿稍稍有些瘸著,走路有些不穩當。
臉上堆著笑容,眼神中的關切倒是不假。
“您是?”
魚容抬起臉看著她,雖然心裏有底兒,但是還是詢問了一下。
隻不過躺的久了,漫不經心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卻引得傷口一陣疼痛。
“哎呀,醫生說了,你是不能亂動的。”那女人看著魚容的眉頭深皺,當下就知道她疼的厲害了。
穆颯臨臨走之前跟她說過了,這女娃娃能挺。著小臉兒皺成這樣,肯定是那麻醉藥全過勁兒了。
她按住了魚容,讓她老實的呆在床上,然後抬手就按上了床頭的鈴兒。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