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喋喋不休的罵辭。
殷井似是難以忍耐,冷然的轉身,狠狠的甩上門,進了臥室。
而殷木……
隻是平靜的,冷靜的,甚至冷漠的聽著。
叫罵的女人,是他父親的正妻,很多年前,精神就已經不正常。而她口中的“死女人’,是作為這個家庭第三者出現的,自己的母親……
走上樓,途經婦人的房間。
門被拉開,一名美豔、年輕的女子從房間裏步出來。
女子的美,並沒有殷木來得驚人,但氣質卻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高挑的身材,每一處都勻稱得讓人忍不住要驚呼。
酒紅色波浪大卷,透著璀璨的彩光,慵懶的散在纖細的背脊上,極有風情。
“難得殷大少爺這麼早回家。”女子一開口,便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殷木的風流成性是大家耳熟能詳,甚至有目共睹的。
“還不是因為大美女姐姐回國了嘛……”殷木懶懶的聳肩,扯唇一笑,恢複了之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殷雪隻是冷哼一聲,倨傲的睨他一眼,語氣、眼神,都冷得出奇。
顯然,對這個弟弟,她並沒有半點喜歡,甚至還帶著濃厚的恨意。
殷木似乎是習慣了她的態度,他眩惑的臉蛋上,燦爛的笑,絲毫沒受到影響。
“阿姨沒事吧?看起來精神似乎還不錯。”他沒心沒肺的調侃。
殷雪冷笑一聲,白他一眼:“咒狐狸精,精神當然不會差!”
殷木卻是笑得更加起勁,完全不在意的擺手,“咒吧,咒吧,咒咒更健康。”
反正,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這個城市的溫差很明顯。
深夜,夜涼如水,清風從未來得及闔上的窗縫裏,幽幽拂來,輕輕掀起紗簾的一角。
裹著被單的雲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眉心悶痛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細細密密的冷汗,順著額角直淌而下。
好難受……好難受……
痛苦的蹙著眉,她渾渾噩噩的陷在舊夢裏。
幼兒時,每次一生病,父親寬厚的手掌,便會來回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
那種溫柔更勝過藥劑。
每每那種情況下,她身體的疼痛會減輕太多、太多。
隻是現在,這服靈藥再也沒有了……
沉睡中,米蕭總覺得身旁,有團灼熱的火球,緊緊貼著自己,似要燃燒起來。
是什麼柔軟而火熱的東西,順著他涼涼的臉頰,爬上了他的脖頸?
“米蕭……米蕭……”柔嫩卻有些暗啞的嗓音,忽而在他耳旁響起,透著讓人心疼的無助。
一雙小手,帶著灼人的溫度,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米蕭倏然睜眼,徹底清醒。
“雲蘇?”即使是黑暗裏,米蕭也輕易的感受得到身邊的小人兒。
那樣稚嫩的氣息,隻有她才擁有。
“米蕭,我難受……好難受……”小雲蘇艱難的撐著眼,迷迷糊糊的說著,有些困難的掀開米蕭的被子,本能的爬了進去。
“怎麼了?”她脆弱的樣子,讓米蕭皺起了眉。
沒有拒絕她的靠近,反而不忍她動作艱難,而順手將纖細的她,挪進了被子裏。
單薄的睡衣下,雲蘇灼熱的溫度,驚到了米蕭。
“你發燒了!”他動手替她拂去額角的冷汗,卻發現,新的冷汗立刻滲出來。
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