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道巨雷打在楚雅身上,她整個人突然僵硬,渾身遍布了寒冷,連血液都被凍住。
剛才顧君澤說的話她一字一句都聽進去了,幾年前那個夜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所有的畫麵都是片段,零零碎碎的。
她看到那個寂靜偏僻的森林,她看到那些高大的安靜的樹,她看到江可兒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她什麼都看到了,但是……
但是她沒有看到,一直躲在暗中的顧君澤!
江可兒沒有自殺,是顧君澤在她走後殺死了江可兒,她在牢房的這七年無數次的後悔為什麼要因為這樣一個賤女人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可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切都是顧君澤在害她。
他為了整死自己,竟然不惜去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他的女朋友。
嗬!
嗬!
多麼狠毒的男人!
她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攥緊拳頭,眼前是冰冷的黑暗,她努力讓自己的雙腿站穩,那種悔痛和仇恨吞噬了她整個身體,充斥了她的靈魂。
七年的牢獄生活所帶來的痛苦和絕望,在這一瞬間千倍萬倍的朝她湧過來,她痛得幾乎要哭出來,她緊緊咬住嘴唇,她已經痛的不會流淚,鮮血從她嘴角湧了出來。
她終於忍不住,喉間發出了輕微的痛苦的低吟,這聲音被女人聽到了,女人有些詫異,穿好衣服朝這邊走過來。
楚雅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拚命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女人一過來時她迅速捂住女人的嘴,繞到女人身後,控製她的雙手,將她拖到浴室去。
浴室裏沒有繩子,楚雅扣住女人的雙手,將她的腦袋按在水裏,女人拚命的掙紮,楚雅幹脆將她的腦袋用力的撞到牆上去。
女人很快便暈了過去。
楚雅小聲的從浴室裏出來,她看到顧君澤仍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她快速的走到客廳裏去,沒有其他可用作武器的東西,但她找到了一把吃牛排用的刀叉。
她立即把房間的燈關了,手拿著叉子,一步一步的朝大床走過去。
微弱的燈光從窗簾處照射進來,映出她冷漠無情的影子,她像是黑夜中行走的複仇的魔鬼,上散發著極為暴戾陰寒的氣息。
她走到床前,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這個毀了她人生的男人,她胸腔裏麵布滿了無盡的恨,那恨如同烈火燎原般快要將她燃燒,她緊握著刀叉,眼裏冒出殺人的光芒,用盡全身的力氣紮在顧君澤的腹部上。
鮮血飛快的濺在雪白的床單上,猶如夜色中盛開的梅花。
顧君澤立即驚醒,痛得大叫一聲,暗淡的光線中,他看到了楚雅那張如女鬼般恐怖慘白的臉,他嚇得腦海一片空白,但腹部的疼痛讓他意識到此刻的危險,他要去推楚雅,楚雅把刀叉從他腹部抽了出來,卻又是迅速的紮在他的大腿上。
“啊……你……”淒厲的慘叫聲充斥整個房間,顧君澤痛得臉色蒼白,眼淚從他眼角溢出,他幾乎是求饒般的看著楚雅,求她饒他一命。
楚雅拔了刀叉,迅速坐在他身上,兩隻腳踩在他的手臂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