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辦完沐芝嫻和沐焱執的婚事,喜事一樁接著一樁,下人們又忙碌起來。
沐焱執因著沐風的意思,想讓琳琅在木棉山莊嫁出去。
沐芝嫻因為有了身孕,所以要操持的自然落在了沐焱執身上。
“沐大哥。”
琳琅走了進來,沐焱執正在考慮婚禮事宜,便漫不經心地問。“有事嗎?”
“這幾日,沐大哥為我講了好多過去的事情,可是,琳琅卻是什麼都記不起來。”琳琅頓了頓。“沐大哥可以隨琳琅去一個地方麼?”
沐焱執抬起頭來。“說吧!”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反而覺得無拘束。
“我想,再去觀音廟一趟。”
琳琅想起那日在崖邊見到的閔渡的衣冠塚,那個人,是她的父親,要成親了,總該要去見見。
“好,我陪你去!”
這幾日,沐焱執帶著琳琅重溫了許多過去的事情,因著沐芝嫻身子有孕不便出門,也剛好可以瞞著她一些事。
他不想讓她擔心,要出莊的事,還是不告訴她為好。
青執軒。
房間內,沐芝嫻正喝著參湯,突然聽到外麵竊竊私語。
“聽說這幾日莊主都和琳琅姑娘在一起。”
“可不是,剛才還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呢。”
……
沐芝嫻放下手中的參湯,喚了聲“水盈”,水盈便從裏屋走了出來。
“叫外麵的人安靜一會。”
水盈見微微一笑,打開門對著外麵的人說了幾句,立刻便安靜下來。
“姐姐,這無風不起浪,姐姐也不去查查?”
“沒有的事,不值一查。”
沐芝嫻喝完參湯,覺得有些乏了,便起身去床上躺下,水盈沒有法子說,便自行出了門。
“姐姐這是怎麼了?憑什麼她琳琅接近沐大哥姐姐都坐視不理?難道,這個琳琅,真的有秘密?”
水盈越想越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這麼久都一事無成,偏偏那琳琅來不久就什麼都有了,而且,連沐焱執也被她搶走了。
走著走著,突然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水盈趕緊躲了起來,偷眼觀察。
沐焱執和琳琅兩人並肩前行,看上去有說有笑,看出門的方向,好像是要出莊。
他們兩個出莊幹嘛?琳琅覺得奇怪。
偷偷跟在後麵,直到沐焱執和琳琅上了馬車,水盈才從暗處出來。
“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去哪裏幽會。”
馬車在上路上行走平緩,速度也不快,琳琅一路尾隨,小心地跟在馬車後麵,直到馬車直奔向觀音廟,水盈都一直小心翼翼沒有被發覺。
“為何想到要來這?”
看到熟悉的場景,沐焱執有些擔心,自己為何會瞞著沐芝嫻與她來到這悲傷之地?
“隻是覺得很熟悉。”
琳琅無意識的一句話,讓沐焱執的心糾結在一起,這個地方,有太多回憶,豈是一句熟悉就能概括得了的?
“我想先去後山。”
兩人結伴前去後山,水盈趁機跟在身後。
其實,在他的內心,對觀音廟並無好感,沐芝嫻曾經在這差點剃度修行,而他的娘親也被他親眼看到落入井中,閔厭……
“沐大哥,在想什麼?”
琳琅見沐焱執一直在走神,好像來到觀音廟之後,他就時常陷在自己的思緒中。
“沐大哥說過,觀音廟裏麵的回憶,是你一生的痛,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沐焱執給她講了許多過去的事情,希望能夠喚回她的記憶,可惜一無所獲。不過從走進觀音廟開始,琳琅便覺得那種熟悉感由遠及近,似乎越往山上走,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她的記憶要重現了一般,好像親身經曆了那種事。
兩人說著便已經來到了目的地。每次來這裏,總感覺是另一個世界。
“好漂亮,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了!”
琳琅開心的笑著,沐焱執卻覺得揪心。
閔渡的衣冠塚還立在崖邊,越往裏走一步,沐焱執的心便往上提一下,不由得為她提心吊膽。
琳琅跪在地上看著碑文,上一次,她看到這個衣冠塚的時候,頭痛欲裂,仿佛封閉的記憶隨時要衝破自己的大腦,現在看到這個碑文,隻覺得一陣傷心,閔渡的故事,以及他如何跳崖救下她,已經深深印刻在腦子裏。
按了按額頭,隻覺得頭悶!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沐焱執發覺她的不對勁。
“沒什麼。隻覺得悶得慌。”
頭越發痛,琳琅閉上眼,可是卻不像上次一樣反應那麼強烈,她的腦中沒有瑣碎的片段,隻是頭越發悶了。
疼痛難忍,琳琅的身子有些軟,不知不覺竟躺入了沐焱執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