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摳著牆壁,僵硬著轉過身。
我的大腦遭受了一場毀滅性的風暴,在一場一場發狂和遺忘後,最後這一次呼嘯而灌入我和古沉的過往,狂風過後,留在海灘上的不是珍珠貝殼而是肮髒的垃圾——濃得恨不得拆了古沉的恨。
身後兩人說什麼對我來說都是多餘,以前多愛他,現在便多恨他。
什麼一別兩寬,什麼相忘江湖,對別人是灑脫,對我來說那是沒嚐過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沒嚐過刻骨銘心的傷害。
什麼你若安好就是晴天,什麼天各一方相遺忘?
他若安好,那還得了!他想遺忘,那還了得!
我在這裏時分裂出另一個乖巧的自己,“她”對古沉的溫柔情網逐漸依賴,可現在,那個“她”死了,隨著我的小昕寬賠了命後徹底死了。
所以,古沉,他怎麼有資格再束縛住我,乞求我分給他糖塊?
“曾書書?”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喊我,好似怕我突然發狂,可我沒有。
夏天扶風,我的馬尾被我拽開,頭發奔向後方,我輕哼著低笑著,瞥了一眼一臉驚駭的帶我出來的女孩,一吐氣都是寒意:“走吧。”
我錯身前去,她急忙跟了過來。她翻上後院的牆,向我伸出手。
我抓住她的手掌,腳一蹬,嫻熟的翻上牆壁,沒等她跳下,我已經跳下了兩米的高牆。
司若閑的jeep停在五米外,我拉開車門側身進入後座。
“書書?”司若閑轉過臉,伸手想碰我的眉眼,我向後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吩咐:“開車。”
一路上,我們三人沒有人說話,氣氛凝重,他們扳直了身子,但眼睛不斷通過後視鏡觀察我。
“如果你們要把我送到瘋人院,就不必了。”我睜開眼,身子向前探著歪著頭觀察那個短發女人的五官。
“如果我沒記錯,你也姓陸。你和陸思其是什麼關係?”
我果然在那女人眼裏看到一絲火光,不過很快她壓製下來,會給我淡淡的笑容:“有些愁怨。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陸果,在B市警局。和司若閑是同學。”
“同學?你喜歡司若閑,或者說你很愛他,所以你願意冒著違法的可能把我這救出來?”
我直接拆穿她的心思,司若閑的油門一晃,車頭歪扭了一把,而陸果倉皇的把腦袋扭向一旁。
我退回了座位裏,看著前方尷尬的兩個人笑嗬嗬:“就當我是瘋言瘋語,我隻是提醒,在還有力氣愛著的時候不要倉促錯過。真羨慕你,陸小姐,還能這麼付出著。”
“書書...”司若閑憂傷的喊我,很可憐。
“跟屁蟲,高考完,你向我告白,我拒絕了你,你拉著我求我和你去另一個城市,像帶我遠離B市,為什麼?還有在看守所外,你說如果我們曾家沒有參與到當年的拆遷案中會怎樣,又是什麼意思?”
有句話叫天才和瘋子一線之隔,而我現在渾身像焦灼著暗火,促使我不斷的思考,一刻不得停歇的想著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