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的生日,我媽的忌日(1 / 1)

我吐出濁氣讓自己平穩下來:“先生,那您那就當成一個屁,不過我是誠心道歉,我隻希望您不要遷怒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古沉對著我大喝,猛地把我推開。

我心底叫糟,我想起最初那兩三次我沒有收住脾氣,古沉便把孩子隔離開,懲罰我三日。

“古先生,是我用詞粗糙,我道歉。但是今天,我想和寶寶多呆一會兒!今天是我...”

我閉上嘴,不再多說。

“把廚房收拾好!”古沉轉過身,幾乎是扯著陸思其離開了餐廳,等我收拾妥當已經上午十點。

我慌慌忙忙的奔向三樓,正巧看到保姆抱著寶寶走出房間。

“書書,古先生帶著陸小姐出去了,我聽司機說很晚回來的。我給你商量個事兒,我老公帶著婆婆來B市看病,說好下個月的,這不是病一發,現在就來了,你能不能幫我看會兒孩子?我把他們安頓好就回來。”

寶寶的保姆是個三十多歲的農村女人,生了二胎做了月嫂,也是寶寶的奶媽,從我回到別墅我爭取到孩子的喂養權。但平常保姆帶孩子在三樓,且不容許走出嬰兒房。

我慌忙的擦了手,難掩欣喜的接過寶寶,激動的對保姆說放心。

我懷裏的寶貝在醫療團隊的照顧下黃疸已經褪去,皺巴巴的小臉長開後那大大的眼像極了我,挺挺的鼻梁像極了他父親...

我從抽屜裏翻出一張合影,裏麵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還有撅著嘴被他們抱在中間的我。

“媽,今年生日...很特殊。先前我一次次扔了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纏著古沉去吃長壽麵...今年...我爸不會送我禮物了。對了,這小毛頭是我兒子,也是您孫子,今天是我二十七歲的生日。我很想你...可我出不去,沒法去看您了......”

淚水打在陳舊的照片上,我一驚,把水痕抹去,把照片抱在懷裏。

今天是我二十七歲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忌日。

我媽總對我說:【書書,來人世走一遭,但凡什麼都不要看得太重。所謂的死心眼,看不開都是自尋煩惱,沒用的。】

兒時,我家很熱鬧,我坐在父親的腿上,父親摟著我媽,一張方桌對麵坐著父親幾個最好的兄弟,他們喝酒吹牛,我媽笑麵如花。後來方桌變成圓桌,圍著我父親的人越來越多,不僅男人還有漂亮的女人,父親也時常帶著傷回家,我媽的笑容也越來越少,直到父親很久才回一次大房子,我再也沒有坐在他的腿上說過學校發生的事,他也沒有再摟著我媽柔聲細語。

在我媽請來觀音拜祭前,她一天到晚的盯著報紙看著新聞就怕聽到曾峰地產不好的消息。我父親把生意越做越大,從B市南城到北城,從三環到五環,最後跑到全國各地做項目,報紙新聞裏逐漸有我父親和十八線女星的緋聞,我媽的悲傷,源於父親的膨脹。

我怕回到空蕩蕩的曾家別墅,看著母親的淚水聽著幽幽的無奈,她說:書書啊,怎麼房子大了,我們邊有錢了,你爸卻丟了。人都丟了,這哪兒是個家呢?

我怨恨不著家的父親,怨恨他有錢卻不徹底離開我媽,好像給她錢給她曾太太的名頭,就是對那個可憐女人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