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死,那麼你這幾年盡力守護的,我全部都給你摧毀!!”
摧毀?
那,你會毀了你自己的。女子嘴角滲著血,腦中混混沌沌,一會兒又出現了蘇秦被五馬分屍的樣子。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自己可以想出那般慘狀。
師父,對不起。
弟弟,對不起。
嘴裏不停的嚷道。嬴則不停的搖著她,她依舊滿嘴胡言亂語,不省人事。集市上的人都散了,沒有一人為蘇秦收屍,路邊的人都感歎著,可是行動的人卻沒有一個。
嬴則暗中使了些錢,讓人把蘇秦給葬了,一開始那人還不情願,但是又想要這些錢。十分不情願的去給那蘇秦收屍。
找了個大夫,給白衣女子把脈,大夫說。她這個樣子,隻是不想麵對這現實世界而已,是心傷而導致時空錯亂,心智難定。嬴則點了點頭,命那大夫給她開了一點安神的藥便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知道國內的局勢,由不得呆在此處。處於無奈,隻好叫出了身在齊國的探子,替他傳遞消息,揉了揉眉頭,感覺頭有些昏。
“靈均,靈均,靈-----”
在睡夢中不停的叫著那個名字,嬴則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尋到了救命稻草,她的手有些顫抖,似是欣喜,似是緊張。
這個樣子的她,他從未見過。彷徨,心神不定,緊張,欣喜。
在他的麵前,她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一直都笑著的,皺眉也是因為這天下的時局,好像沒有一次心傷是因為他。還有她的腿,居然是自己一直不願意站起來而已,而這些他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他嬴則不知道的事。
一隻手被她握著,另外一隻手覆上她那冰涼的雙手。她一直叫著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就是楚國的屈平,在麵對對天下的攻勢時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人。
她叫了一聲靈均,他便苦笑著應一聲。看著她的臉上逐漸緩和,便慢慢喂了她一些參湯,她也不抵觸,逼著眼睛慢慢的喝下。
信鴿飛來,秦國有變,嬴則必須馬上回秦,不然,到時候自己謀略一場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她還昏迷不醒,嬴則寥寥幾字回了信。這信是給公孫衍,希望他能穩住這局麵。
還是擔心,一個臣子怎麼能維持住這樣的局麵。
秦惠文王忽然去世,嬴則心裏有些傷心,但是更多的是擔心。王去世,一般都是太子繼位,但是,太子蕩隻是一武夫而已,在秦國的名望遠遠不如他嬴則。
精心布置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等上大寶。她的努力也是如此。
隻能說,命運弄人吧!
“你說呢?琌舟?”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想不到是在這個時候。她的眉毛動了動,還是在昏迷之中。看著她臉色漸好,吩咐下麵的人找年輕女子伺候她洗個澡。他便出去了。
巴蜀已平,秦王卻滅,有人說這是一場和棋,但是公孫衍卻認為,秦雖然得到巴蜀兩國,但是秦王的死,讓秦國失去的更多。
惠文王死,葬於鹹陽北原,立太子嬴蕩,稱為秦武王。
一朝滅,一朝起。朝代變更,君王更替如日出日落,星辰起落。
感覺有些顛簸,白衣女子緩緩睜開雙眼。自己已經在一輛馬車中,揉揉自己的頭,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但,有一點是一直難以忘懷了。
在這個世間,自己的親人少了,自己的弟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想到這裏,忍不住咳了幾聲。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原以為是他,結果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