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女子騎馬直奔齊國,馬不停蹄,夜不停息。車裂蘇秦的消息奔走到大江南北,齊國在此時忽然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話題。
“公孫大人---”阿力對著公孫衍行禮,看來這公孫大人是知道蘇秦的事情,特意來看姑娘的。這幾天,姑娘連公子都避而不見,公孫大人來可能又是吃閉門羹的。“大人,姑娘這幾天誰都不見。”
“我去試試--”
公孫衍不顧阿力的阻攔堅持要進去,阿力便不再管那麼多。這次為了得知蘇秦這幾天的確切消息,阿力一直負責接收信鴿。回頭看了一眼公孫衍,阿力才走出去。
“姑娘,公孫進來了?”試探著敲了敲門,正準備推門進去,裏麵一聲出去便讓他止住了腳步。
這聲音,感覺有些厭倦的味道。
按理說,她不應該這麼脆弱的。還是,這一次,真的碰到令她心傷的事情了。蘇秦,又名蘇季子。站在了門口,公孫衍沒有說話,裏麵也沒有動靜。
“公孫,給我一些時間。我---真的累了,還有,外麵的什麼消息都不要告訴我,就讓我與世隔絕一段時間吧。”
姑娘的聲音,感覺有些沙啞。公孫衍思量一番,注意到長廊邊上公子則的身影便退開了。“你好好休息,我過些時日再來看你。”
“公孫----”姑娘喊了一聲,公孫衍問道什麼事情,她又沒有講。對著不遠處的嬴則笑了笑,公孫衍便告辭了。
公子則看著公孫衍離去,敲了敲她的門,她依舊還是不和他說話。以前,有什麼事情,兩人都會商量這一起,出謀劃策,如今,不知為什麼,兩人疏遠了好多。除了平時上朝覲見秦王,她和他的交集就再也沒有。
嬴則把門推開走了進去,她穿了一件白衣坐在輪椅之上,看著窗外發呆。
“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嬴則一個人說著,剛想走到她的身側,她忽然就開口了。
“不要過來!”
嗬嗬,連說話,接近的權利都沒有了。嬴則沒有止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側,附上她的耳朵輕輕低語了幾句。
女子依然是沒有說話,漠然的看著前方。
“阿力,備馬!去齊國。”
公子忽然下這樣一個命令,讓阿力很茫然。這國內的局已經夠亂了,如果公子則一走,那麼這個局由誰來操控。
“公子?”
“事情我剛才吩咐阿允了,有什麼事情,你拿不定的,可以直接去問公孫衍。還有,我的行蹤不可以暴露。”
“是!”
朝堂已經宣布了,今日便將蘇秦車裂於菜市。圍觀的人坐滿了菜市的酒肆裏,這樣的轟動一時的大事,讓飯後無事的權貴們也有事可談。
或覺得可悲,或覺得不值,亦或是覺得可悲。
幾語畢後,都成為閑談而已,被忘卻在背後。
一個白衣女子,身上佩戴這兩個編鍾的小鈴鐺,鈴鐺作響。環顧了四周,全是來看熱鬧的人。注視這這日馬上要升到正中央時,人群忽然哄鬧起來。
官差押著蘇秦出來了。被勞役了幾日,蘇秦麵上的胡渣已經長起來了,頭發有些淩亂的散漫著,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都是來看他怎麼死的。蘇秦冷冷的笑起來。
“十裏相送,這麼舍不得我蘇秦死嗎?哈哈哈哈哈----”
“死到臨頭還嘴硬!”旁邊的官差唾棄他一口,被蘇秦的目光一掃,借著便是無休止的謾罵卻沒有動手。
如今的蘇秦,就像地獄放出的烈鬼,嘴邊揚起笑容看著這對於他近乎冰冷的人間。
選了五匹馬,個個都是剽悍的角兒。馬蹄不停的蹬著地麵,雀雀欲試。看著鬧著的人群,馬似乎也興奮起來。
“你說,這再罪惡的人都有人還送一口飯吃。”
“聽說他無父無母啊?”
“什麼無父無母啊。這人是六親不認,我聽說原來他親人來找他,還被他驅趕出去呢。”
“原來是這種人,還說是什麼六國之相,活該這樣死。”
人群你擠過來,我擠過去。透過發絲,看著百態的人間嘴臉,蘇秦看了看日頭,時間快到了。
“大哥,讓我進去一下,我和裏麵的那個人有話要說。”白衣女子往官差的手中塞了些錢,那人顯得有些勉強,瞧了瞧大人還沒有來,官差把錢收下放了她進去。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人的身上,女子冷冷的看了眼人群,走近了蘇秦。蘇秦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
“讓她走,讓她走--”
蘇秦忽然發瘋一般喊道。可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蘇秦身邊的官差都走開了。根本沒有阻攔那個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