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遊走六國促成了聯合,六國出兵準備攻秦。
公子則大婚時,秦國的奢華王氣已經讓六國使者震撼了,再者,居然在任何一國探子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攻打了義渠,成功獲得勝利,又擴展了疆土。
秦惠文王,如今雙喜臨門,可是讓六國紅了眼。
秦國如若問鼎中原,那麼他的陣勢便是可以與往昔的周天子相比了。好不容易分割而來的天下,誰能容一頭虎獅臥榻在旁。
入燕之前,蘇秦遊走七國,收集各國消息,結交名流,如今,正好,萬事具備隻欠東風。東風,如今,可是向著蘇秦的。
蘇秦挑了下眉,握著手中的六塊相印。門外剛才有以往蘇家的親人,那所謂的父母,那所謂的弟兄,此時,都認識蘇秦為親人了。
可,如今的蘇秦,可是孑然一身。被忘卻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了。
“大人,門外自稱是您的父母的人還在門外守著。”
蘇秦看著這相印透明而奢華,看著無上的榮耀,手觸著的卻是冰涼。“我,蘇秦沒有家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蘇秦將那相印收到盒子裏。打開了另外一個盒子。
裏麵是一條紅菱,那紅沾著的喜氣還尤存,盒子很精美,麵上雕刻的是一株蘭花。慢慢將紅菱拿起,捏在手中,似乎感覺有些燙手,忽然將紅菱扔進盒子,重重的將它蓋上。
她說她不再是琌舟。
嗬嗬,不再是琌舟!
關盒子啪的一聲,讓跪在身後的人驚了一下。
“如果他們還不走的話,便各自杖大三十!”
語氣裏隱含了一絲怒氣,微微抿這嘴,這一句話出口時又淡如白水。
“是,小的立刻去辦,絕對不讓這幫市井小人再擾了大人。”
如今的蘇秦,可是這六國中神話一般的人物。他的話,似乎比那高高在上的王還管用。人庸庸碌碌一聲,都希求個功成名就。混戰與鄰國的戰爭中,勞乏不說,混跡於芸芸眾生中,死了也隻是一抔黃土而已。
可,六國攻秦,可是不一般的事情。浩大的聲勢,六國的矚目,如果將強秦攻下,便有了那勇將之民,美女所享不盡,財寶所用不完。
短短幾月,蘇秦便成為了六國的神祗。
他說,要攻進函穀關,殺惠文王,占秦宮,奪過財寶。天下歸安,除了這個雄獅秦國,那麼這個天下也就無所畏懼了!
天下人都信任他,就像信任當初的神女能夠助天下歸一一樣。
神女滅,蘇秦出,天下變,世間沉浮誰主宰!
“姐姐,蘇秦便要讓你要遵循的天道徹底的偏離!嗬嗬嗬,你一定會後悔救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摸著盒子上的那一朵蘭花,蘇秦自己對著自己說道。
“老頭,季子可要你看看,我蘇秦是怎麼樣的人。我不是那個你一向都不屑一顧的季子,我是蘇秦,六國的蘇秦!”
“哈哈哈哈”
笑聲從屋中傳出,似歡喜到極,可這到達頂峰的人,再無比肩之人,俯視天下任我行之時,便是孤獨之極之時。
守著那一堆代表著光芒的玉石,那六國至高無上的榮耀,再看看那個裝著紅菱的盒子,一聲低低的姐姐,低的幾乎不可聽到。
秦國
大良造府,自從大王下令讓張儀閉門自省時,他便下令驅逐府中的所有人。已經失勢的大良造,還要這麼多人伺候幹嘛。
其餘的人都遣散了,隻留了幾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一旦失勢,那麼以往的那些朋友便不知道去哪兒了。瞧著盛夏的荷花也開的不如往年,院中的荷塘也顯得有些頹唐。張儀慢慢的喂著荷塘中的魚兒,在稀疏的荷葉中遊來遊去。
“果然,花無百日紅,張儀你也有今天!”
張儀站在荷塘便自言自語,荷塘雖敗,可張儀看起來卻沒有什麼頹唐之勢,還是一身錦袍,衣冠整齊,眉色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