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有斷定老鼠精是不是真的被害了,你先莫要哭。”流岸道,藍芷吸了吸鼻子,把要掉出來的眼淚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害人過後還留下名字的,說明這害人之人是個沒腦子的,沒有人會相信凶手的名字真的會是留下來的,除非那個人也沒有腦子。”流岸道,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慈瑤,慈瑤的臉色白了白。
藍芷則咬了會兒嘴唇道:“殿下,你想說什麼?”
連雙則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是說,那個害了很多人的凶手是故意的,故意把藍芷的名字留在現場,故意叫所有人知道藍芷不是凶手而另有其人,他這樣做不是為了害藍芷,而是另有目的。”流岸接著說道。
“那害我的人究竟會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藍芷這回腦子開了一些竅,問道。
“不知道。”流岸回答。
慈瑤卻一臉的不屑:“那這樣說來,我母親不是這個女人殺的?”
流岸突然一副憐憫的表情,緩緩道:“確實不是,我早就與你說了,是你不相信罷了。”
“那回事誰害的我母親?”
流岸搖搖頭,拉著藍芷的手就走,藍芷則歪著腦袋一直在想,大荒之中唯一與她過不去的人除了丹穴山那幾位便隻有那個女人了,可按理來說,她與那個女人已經把賬都算得清楚了的。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藍芷才又發現依舊跟在他們後麵的慈瑤連雙。
“不都說了,你母親不是我害的,你們怎的還跟著,這不就不像私奔了嘛!”其實這之前,流岸已經跟兩位公主說過了,藍芷現在才回過神來。
“方才流岸殿下已經說了,可以叫我們跟著,與你們一齊查清楚究竟是誰做的,也好為我母親河報仇。”慈瑤道,語氣裏竟有些趾高氣昂,藍芷推了推流岸:“殿下,是嘛?”
流岸點點頭:“先查清楚了真相,我們也好私奔不是?”
藍芷哦了一聲:“有道理。”
一旁的慈瑤臉開始泛青。
於是幾人便離開了域民國的地界,一路往東邊走,照著藍芷的計劃便是去青丘,接牙牙,但是留留一家的失蹤以及路上古怪的事情,她便得緩一緩,琢磨著想辦法把那女人揪出來。
後麵的幾日,藍芷便緘默了,千年不化的寒冰流岸破天荒的逗她笑,她卻一個勁兒的咬唇,眼睛裏全然是一片幽深,著實是被什麼問題擾住了。
夜晚尋地方休息的時候,慈瑤兩姐妹說去周遭溜達溜達,流岸便把藍芷扯出來,站到一塊巨石上麵,指著天上的那輪圓月問她:“藍芷啊,我說過要帶你去月神宮殿做客的你可還記得?”
藍芷有些麻木的點點頭。
“那如果,如果我不能帶你去了,你會不會怪我?”流岸又問,眉間籠罩一層烏雲。
“不去就不去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藍芷道,依舊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那就好!”良久,流岸才淡淡道,凝神望那一輪滿月,還有月下大荒起伏著的山巒,涼風習習,他緊緊拉著藍芷的手,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好想回到昆侖山。”
“咦?殿下,你想回去麼?我也想,要不然我們等這件事情查清楚了便去凡界好不好,土嘍那個家夥還在凡界待著呢,也不知道找沒找媳婦。”藍芷突然道,流岸扭頭問:“你現在回神了?”
藍芷扳手指,儒弱道:“我隻聽得清楚你後麵的一句話,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事情來著。”
“在想什麼事情?”
“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她做的,她怨恨我這麼久了,不看我死去是不會甘心的。”
藍芷眉頭擰在一起,看樣子糾結了好久。
“是誰?”流岸理了理藍芷的衣裳問道。
藍芷站起來,遠遠的看那背脊一樣的山,半響道:“桑楚楚。”流岸還要複問的時候,藍芷擺了擺頭,她與桑楚楚的恩怨隻有她們兩人知道,說多了也無意。
“殿下,我方才好像聽到你說不帶我去月神的宮殿作客了,是嘛?”藍芷突然一下隻跪坐在流岸身邊,湊近他問。
“不去的話你可是會生氣?”
“那是自然。”藍芷道,俯身趴在流岸的腿上:“殿下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反悔了,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她說著,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呼吸變得越來越均勻,流岸手輕輕的摸過她的臉頰,然後迷了眼睛看那青布一樣的天幕。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