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來的路上又遇見了諸多不要命來阻攔的人,身上的傷又多了幾處。
藍芷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她剛想張嘴,喉嚨間卻湧上來一股子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來。
非川雪臉上掠過一絲驚慌:“阿芷你怎麼了,我這就過來!”說著一急,幾近又要摔倒。他穩了穩神,一步一步的朝通往石台的石橋走去,動作雖然緩慢,但是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一絲,像是石橋的那一邊,有著他的整個世界。
這般的義無返顧。
藍芷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那煉火灼燒的疼已經被那一陣強過的一陣的心的戰栗所取代,她不住的搖頭,那毅然走上石橋的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傻瓜,不要過來啊。你這麼作踐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自然是為了你啊,白癡!非川雪又是一笑。
“兄長!”小黎一聲音一下子穿透洞窟,藍芷和非川雪都看向門口。
小黎和小小被一幹侍衛壓著,緩緩走進來,小黎臉上沾著血,像是受了傷,眼神卻依舊明亮,還一個勁的瞪抓著她的侍衛,而小小兄弟渾身卻像是剛剛從火堆裏爬出來一般,還沒痊愈的舊傷上又舔了新傷。
“阿黎?”非川雪一驚,就要往回走,卻突然頓住,回頭看了看正在火裏忍受焚燒的藍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抉擇。
“兄長,你莫要管我,你快些去救紅衣裳的姐姐。”小黎喊道:“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阿黎以前聽到小艾提起過,兄長跟丹穴山的鳳凰打架,正是為了紅衣裳的姐姐,那個時候阿黎還不知道何為情愛,但是現在卻明白了,喜歡上一個人,自己的一切快樂心酸便都係在那個人身上了,也會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兄長,阿黎支持你。”
“阿黎!”非川雪緩緩道。
“你真的敢篤定我不跟把你怎麼樣麼,非黎雪!”桑楚楚手執彎弓,緩緩的走過來,看著小黎的眼神像是要射出冰箭來。
“你不敢。”小黎仰起頭略帶高傲的看著桑楚楚。
“是麼?”桑楚楚搭起弓箭,略微發紅的箭頭對著小黎,小黎咽了一下口水,卻依舊毫不畏懼的看著桑楚楚。
“阿黎!”非川雪喊道:“姑娘,阿黎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非要取了他性命不可?”非川雪立在石橋上,有些心慌道,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嘻嘻哈哈。血濃於水,哪裏容得人不去卑微。
“放下來吧。楚楚。”不知什麼時候,風之聞已經到了洞窟內,還擋在了非黎雪的前麵,緩緩對桑楚楚道。
桑楚楚臉上升起一股怨恨之色,“你不願我殺了她,也是,她糾纏了你近百年,饒是你再是對她沒有感覺,此刻也不能無動於衷了罷!”
非川雪微微一頓。
小黎幽幽道:“你不希望我死啊!那你可喜歡我!”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均是一變,特別是非川雪,臉上已經騰起了黑霧,小小更是一驚,這般情況下,她竟然還能說這樣的話?
太,太不矜持了。
就連在火裏的藍芷也是一愣。
桑楚楚冷哼了一聲,將箭頭對準立在石橋上的非川雪。
“我不殺你,那我殺了你兄長如何?”桑楚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箭頭上燃起了火。
“不要啊!”伴著小黎的尖叫,那箭已經射了出去,藍芷身形狠狠一動,眼睛裏竟然流出血水來,像是要噴出火來,她身體狠狠一動,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石碑緩緩的顯出一絲裂痕來。
隻見黑影一閃,一個人往弓箭頭撞去,“噗嗤”一聲皮開肉綻的聲音,小小兄弟臉色發白,直直的往後退去,而後麵就是那翻滾著熱浪的熔岩河,小小一個站不住,往熔岩河裏栽去。
桑楚楚手裏麵的彎弓掉到了地上。
小小帶著微笑,看見那橘紅的熔岩,他一直以來就是楚楚公主的侍衛,自小一齊伴著公主習武,死在公主的手裏,能減少一些公主手裏的人命,倒也不愧對家國,隻是,自己死了無雙怎麼辦?
就在小小離熔岩隻有一絲距離的時候,便覺得有人抓住了他,而且往上一提,小小留著一絲心智一看,卻見到一隻白狐狸抓著他,往石橋上帶。
“青丘九尾狐,這家夥竟然露出了原型。”風之聞看著那立在石橋上,雪白的毛上沾了血的白狐狸,九條尾巴晃著,他異色眸裏湧上一絲冷血,黑袍狠狠一揮,巨大的火球便朝石橋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