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見過何萍之之後,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她躺在病床上等著嚴伊寒和張凱文,哪知等了半天,兩個人都沒有回來。常玉紅大概是累了,坐在輪椅上正在打瞌睡,沈清筠不知為何,這次醒來之後看到她總覺得格外親近,不由慢慢爬下床,給常玉紅搭上一個薄毯。
何萍之看著沈清筠,心中卻在感歎,自己當年為什麼要重男輕女,更為何要獨寵小兒子,喪心病狂的把大兒子和這個年幼喪母的孫女給趕了出去。
想到在頂樓沈清筠奮不顧身的樣子,何萍之又羞又愧,眼睛不由又紅了起來。
沈清筠將房間的暖氣又調高了一點,她坐回床上,看著緊鎖的房門,沈清筠心中總覺得惴惴不安,看著還在抹淚的何萍之輕聲道,“奶奶,現在幾點了?”
何萍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沈清筠歎了一口氣,“說不上來,總覺得奇怪。”
何萍之一愣,有些擔憂的看著沈清筠,這丫頭看起來有些奇怪,可千萬別出什麼問題啊!
正不安著,就聽到有人敲了敲門,很輕可很急。
何萍之正在想是誰,沈清筠已經笑道,“肯定是伊寒和凱文回來了!我去開門...”
何萍之連忙拉住她,“不行,你睡著。我去開!”
說著何萍之連忙打開了門,一看來人何萍之很是吃驚,雖然多年不見,可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人就是紀嘉煒!
她眼中露出幾分驚喜,“哎呀,嘉煒?你怎麼來了?”
沈清筠聽到何萍之的話也很吃驚,她隱約記得去頂樓之前紀嘉煒的影子一閃而過,還有....
她皺皺眉,可又想不起來。
紀嘉煒看到何萍之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她竟然沒死?
可紀嘉煒如今心思深沉,露出笑意,溫柔道,“奶奶?”
何萍之聽他親熱的稱呼不改,點點頭,紅著眼睛道,“好長時間沒見了,快進來吧!”
沈清筠也有些驚喜,“嘉煒,你怎麼會過來?”
紀嘉煒輕輕一笑,正想進去,就聽到有人沉聲道,“你是什麼人?這裏不許外人進...”
何萍之和沈清筠都看過去,是四個十分壯實的男人,眼中有精光閃過,看起來很有殺氣。
紀嘉煒看到他們,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沈清筠卻覺得其中一個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夜魅見過,她有些詫異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們這是做什麼?是柴玉泉要你們來的嗎?”
沈清筠眼熟的那人聞言皺皺眉,可十分恭敬道,“沈小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這位先生...不如等我向柴先生請示一下再....”
沈清筠輕笑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沒關係的,讓他進來吧!你們不會一直在這裏吧?我又沒事,你們跟柴玉泉說說,不用這麼辛苦了!”
那四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遲疑,紀嘉煒卻輕笑道,“你們不會是想軟禁沈蔓吧?陳修遠的主意?”
沈清筠皺皺眉,詫異的看向紀嘉煒,那四人眼睛眯了眯,“先生,隻是為了保護沈小姐的安全。不知道你為什麼說出這種話!”
紀嘉煒嘴角微勾,竟是說不出的諷刺之色。
沈清筠看他模樣,心中有些疑惑,可想到這四個人是柴玉泉的左右手,都是火爆脾氣,擔心紀嘉煒有威脅,連忙掙紮著走過來,客氣道,“謝謝你們保護我,不過我沒事。我和他有事想談談,嗯,可以讓他進來吧?”
四人眼中都有遲疑,何萍之已經有些不耐,她看出這四個人都是下屬,可既然是手下怎麼能阻止主人的客人呢?
“他是我們小筠的客人!你們憑什麼把客人攔著不能進?什麼柴玉泉,小筠,是你老公嗎?我倒要看看這孫女婿有沒有這麼專、製霸道!我們又不是犯人,見什麼人還要他允許才可以嗎?”
沈清筠一愣,連忙道,“奶奶,不是,柴玉泉是修遠和我的好朋友。他這麼做也是好意...”
“什麼好意?連讓你見客也不讓見?他們四個頂多隻是保鏢,憑什麼指使你做什麼不做什麼?”何萍之冷哼一聲,說不出的囂張。
四人皺皺眉,眼中都有幾分不快。
沈清筠搖搖頭,輕歎道,“奶奶,不要這樣。他們也是柴玉泉的朋友....”
“沈小姐,抱歉,我們隻是柴先生的手下,是我們多嘴了!”
一個年紀稍輕的男人語氣有幾分不滿的說著,說完之後他睨了何萍之一眼便直接轉身往走廊盡頭走去。
剩下那三人對視一眼,沈清筠眼熟的那人朝沈清筠恭敬的彎彎腰,“既然如此,沈小姐,我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