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上憂色不減反增,“去是去了,但是我隻是個貧苦百姓,衙門裏當差的人都是一副混不在乎的模樣,定然不會費心去找,還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府尹大人最近忙於當今陛下交代的什麼重要案子,整個府衙都在為此事忙的腳不沾地,而且還說什麼她們家大人家裏的小姐也出了事,已經甚少來衙門了,這種小案子哪裏還顧得上,隻是登記了事罷了。”
蔣玉珍聞言眉頭皺起,家裏的小姐出事了?鳳揚府尹大人的小姐?難道指的是她那新鮮出爐的鄭……師姑?記得那日隨院士上門拜訪還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她能出什麼事呢?不過說來,那時候鄭……鄭師姑好像因為師祖仙去的事,看上去有些格外的憔悴呢,莫不是因為傷心過度……這樣倒也十分可能。
畢竟數十年師徒情深,她雖未與師祖謀麵,但是既然能教導出師父和師姑這般出色的徒弟,想來定也是
位令人折服的文武大家!而且雖未與其謀麵,得以奉茶盡孝,但是畢竟是師門長輩,這般逝去還是讓她心有傷懷。不僅是為自己未能拜見,受其教導的遺憾,更有對一位大家逝去的敬重。
也不知鄭師姑是出了什麼事...不過此時鄭師姑的事可輪不到她來操心,她還是該先專注於眼前小安公子的事才是。
“周大姐,你先別著急,你先好好想想,你和小安公子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嗎?”蔣玉珍眉頭緊皺的問道。
被蔣玉珍喚作周大姐的女子麵色垂喪無比,哀戚的開口答道,“我和小安兩個窮苦老百姓能得罪什麼人?我們連周圍的鄰裏街坊都不怎麼識得,我們剛搬來這裏,我整日又忙活著生計,與以前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更是斷的幹淨,而小安又懂事乖巧,我們怎麼會輕易的去得罪人呢?也不知道小安現在怎麼樣了,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小安平安無事啊!”為什麼她們周家姐弟就這麼多災多難呢?距離上次小安被抓走才不過幾個月餘,居然再次發生了這種事,上次是誤打誤撞才得到了貴人的相助,可是這次小安蹤跡全無,根本無從找起,她又該向誰求助呢?小安……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把你帶走了呢?你現在到底在哪啊?姐姐這次該上哪救你啊?
蔣玉珍看著滿麵痛苦擔憂的周大姐忍下心裏升起的著急,溫聲開口勸慰道,“周大姐,小安公子雖與小妹隻是相識數月,但是小妹已經把小安公子當做弟弟看待,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小妹定不會袖手旁觀,不若這樣,你昨夜一定是徹夜搜尋他的下落,已經精疲力盡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她抬手捉住女子的手臂,手指微微收緊,麵色鄭重的說道,“你若信任小妹,就將找尋小安公子的事交給我來辦,小妹一定竭盡所能,將小安公子找回來。”想到那般溫柔嫻靜的小安公子,居然會被人擄走,下落不明,甚至……可能遭遇不測,蔣玉珍心裏就忍不住一陣緊縮。
女子聞言麵上頓時布滿驚喜的神色,她反手用力的抓住蔣玉珍的手臂道,“蔣小姐,真的嗎?您真的有辦法找到小安的下落嗎?”
蔣玉珍扯著嘴角,輕輕微笑的點了點頭道,“周大姐,你放心,隻要小安公子還在京城,那麼小妹就一定能找到他的下落!你就放心吧!”她一定會找到他的!
女子雙眼頓時紅了,雙眼含淚的開口道,“謝謝你,謝謝你了,蔣小姐,我們姐弟倆能認識蔣小姐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您真是我們姐弟倆的大恩人啊!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姐弟倆這輩子都還不清啊!”
蔣玉珍輕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周大姐無需如此,我們相識自是有緣,小安公子也算是小妹的好友,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套,你還是先回家守著,以防萬一小安公子回來找不到人,小妹則馬上著手派人去尋找,你也別太著急了。”
女子抬手粗略的抹了把眼淚,臉上冒出驚喜之色,像是終於抓住了懸崖邊上那根救命的繩索,連聲回道,“好,好,好,那就麻煩蔣小姐了,那我先回家看看去,也許說不定小安真的就回去了呢!”說罷也不待蔣玉珍再說些什麼就迫不及待的轉身往家裏疾走而去,比來時還要急切許多,仿佛她真的認為自己一回到家一定就能看到那個每日含笑等待他上工歸來的乖巧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