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皇怎麼這麼狠心?就這麼把你孤零零的扔在這裏,爹爹不會原諒她的!”恒元修想起罪魁禍首,更是滿心氣憤。
錦靈夏挑了挑眉,其實不算孤零零的把,如心什麼的,暗香什麼的,精兵什麼的,還有院子裏原本就有的仆人,照顧她的人其實也挺多的。
不過如今既然都要拐帶爹爹走了,替母皇說好話這事就算了把,雖說離宮是她自己提的要求,但母皇自己也有讓她出門曆練的意思,不過母皇你竟然打算把你才三歲多的孩子扔出家門,這點就有些過了啊。而且爹爹這些日子明顯沒有被照顧好,虧她還蠻信任母皇的,既然如此,即使貴為當今陛下,有些責難該受就得受啊!
“既然說清楚了,那爹爹陪女兒早些休息吧,明日可就要啟程離京了。”
“爹爹覺得好不真實……”離京回鄉什麼的恒元修真的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入了後宮為君,做了陛下的人,一輩子都隻能呆在宮裏,他還以為這輩子都隻能與親人鴻雁傳書,再也回不去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帶著自己的女兒再回去那魂牽夢繞的地方。
“爹爹信女兒麼?”
“夏兒說什麼呢?爹爹怎麼會不相信你。”
“以後隻要爹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想去任何地方,隻要爹爹說,女兒就會為爹爹辦到。”錦靈夏心裏接著說道,即使為此她要再次化為厲鬼!
恒元修覺得暖心極了,但是他卻並不當真,女兒還這麼小,即使早慧,還是個孩子。隻要女兒有這份心,他就十分心滿意足了。
“爹爹怎麼覺得反過來了?不是應該爹爹寵女兒麼?怎麼反過來都是夏兒在寵著爹爹?”
“主子,小主子,該沐浴了,再說下去,明早可爬不起來了。”如心扒在門沿,眉開眼笑的打斷父女二人的溫馨時刻。
恒元修抬頭看著庭外深沉的夜色,確實時間不早了,小孩子這個時候可該上床休息了。
錦靈夏轉頭見如心眉眼帶笑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這麼快身子就好利索了?”
如心聞言小心的看了看恒主子,見他臉上並無異樣,輕聲說道,“奴才身子好多了,如意也是。”
錦靈夏難得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哪能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出現的意思,怕她把他們兩個丟在京城麼?“身子要是還覺得不舒服就去找明膳,去香洲的路上可別再病倒了。”
如心頓時眼睛一亮,“奴才和如意真的好多了。”他們兩個雖然早就知道小主子要去香洲,卻沒想
到會這麼快。聽暗香護衛說起近日就要出行,可把他們急壞了,昨晚的事情,他們兩個的表現太差了,身子剛好點就趕緊跑來小主子麵前現現,就怕主子不肯帶他們隨行。
太好了!小主子會帶他們兩個一起去,香洲啊,出來好幾年了,好想回去看看啊,那滿街的花樹,飄香的街道,街上叫賣的芸花餅,香榆樓的春香醉,還有家主和正君,如香和如秋要是知道這件事豈不是羨慕死了!
“可惜不能帶如秋和如香一起去了。”恒元修這才想起身邊伺候的另外兩個人,有些可惜的說道。
“要是現在去宮裏接人,估計母皇馬上就會發現了。”錦靈夏安慰父親。
“爹爹知道,下次有機會再帶他們回去吧。這次就算了。”總會有機會的。
暗鱗端著明膳吩咐人每日為暗鷹熬好的養傷湯藥,坐到床前。看著床上的好似睡的正好的暗鷹,有些怔忪,是他的任性,執意去奪天壽書才會導致今天的後果,暗鷹本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那一掌是替他挨的。如果不是暗鷹救他,也許今天躺在這裏的就是他了,同為衛人,他又怎會不知失去武功會是怎樣一種折磨,那比斷手斷腳還要難受百倍。如果不是她們跟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主子,隻怕暗鷹如今已經消失了。
“喝藥。”暗鱗知道她沒有睡著。
暗鷹睜開了眼睛,卻不說話,隻是費力的坐了起來,伸手接過暗鱗手裏的藥碗,一口氣喝盡,又遞還回去。
暗鱗沒有伸手幫助暗鷹,隻是在暗鷹抵還藥碗的時候順手接過,拿在手裏。
“主子明日要啟程去香洲,你身子不適,會留在此地養傷。”淡淡的語氣,不帶喜怒,隻是平靜的述說著事實。
暗鷹仍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