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再也沒在外麵瘋跑。
她拿著刺繡，抱著紙筆，鑽來坐在少年的身邊。少年讀書，她便在一旁刺繡畫畫。
少女的刺繡越來越精湛，畫中的人形越來越清晰，少年的書卻越來越破舊，偷偷學的棍棒倒是舞越來越虎虎生風。
“呼――”
少年摸去鬢角的汗水，笑嘻嘻的湊去少女身邊，“你怎麼畫了個將軍啊？”
少女歪著頭，伸手給他擦去汗水，“好男兒誌在四方，當為國征戰，我若是男兒身，也會是這般模樣。”
少年揶揄，“一個女孩子天天喊打喊殺，看將來誰還敢要你。”
“國家國家，先國後家，若是國破山河滅，何來的家？”
少女指點江山，揮斥方瓊，少年辯不過她。
他自幼飽讀詩書，那少女天天在外麵瞎玩，讀的書卻一點兒也不比他的少，她常說時局動蕩，國將不國家將不存，他隻是聽著，看著她眼中那抹神采。
他抓住她的手，“你且安心，以後，我習武為國，護國家周全，也護你周全。”
少女紅了臉，卻沒抽出手，隻是頭一扭，嘴硬道，“你這小身板，我才不信！”
少年隻是笑。
其實江山如何，幹他何事？他在乎的，不過是眼前人罷了。
……
他們第一次偷偷溜出去玩，不小心被那幫被他奪了老大的小子們惦記上了，寺廟空曠，門一關，他們出不去。
少女渴得嘴唇幹裂，他搖一搖懷裏的水囊，裏頭隻剩下了一口。
“給你喝。”
他遞過去，卻收到了少女的白眼，“去去去，你個弱書生，姐姐我比你耐渴！趕緊喝了！”
那口珍貴的水被她強硬的灌進他的嘴裏，他腦子一熱，突然間丟了水囊抱緊她，口中的水渡去一半。
她的唇是溫的，香得讓他想要咬上一口。
少女的臉羞的像是蘋果，他咧嘴笑，“我會負責的。”
……
院子牆上的小洞被少年破開，他偷偷命工匠搬來了磚石，親自給砌成了拱門的模樣，各種花藤被專門扯了來，一點一點纏上去，裝飾成了好看的樣子。
少女一彎腰鑽了進來，水靈靈的雙眼撲朔得讓他心醉，“怎地如此費力？不過是扇門罷了。”
少年輕笑，輕輕的從少女頭頂取下一枚葉子，又蹭蹭她的臉頰，“不願讓你沾灰罷了。”
她臉紅低頭的樣子真好看。
少年拉起她的手，撫著指尖細小的針孔，眉頭皺成了川字，“何苦呢？”
少女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還不是你喜歡……”
不過隻是一瞬，她便換了臉色，猛的從身後抽出一方絲巾，一張畫紙，“好不好看？”
好看，真好看。
絲巾上的鴛鴦成雙成對，畫紙上的少年和少女相依而靠。
“誒呀！”
淩冽的寒風突然呼嘯而來，那畫紙沒抓穩，被卷上了天，少女急急的去追，兩步就踏在了冰麵上。
“快回來！”
少年晚了一步，看著少女在冰麵上撿回了那張畫回頭笑的開心，不由得目眥盡裂。
“哢嚓，哢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