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衫沒命奔逃,後有追兵的情況下,那原本該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大炎國,金尊玉貴的炎月太子和花容公主,此刻也正由敏達將軍和一眾死士護著,狼狽逃亡。
目的,同樣是正在經受內亂,九門封閉的大趙京都。
炎月太子一行人快馬疾馳而來時,那身上有傷,純靠輕功飆的雲衫,已然被武長老的一眾爪牙圍住,雙方甚至連群毆開場白都懶的說,一言不合就打的是你死我活,不可開交!
雲衫在雲間城的雲部中有著‘血煞冰美人’的稱號,這武力值自非泛泛之輩,縱然身上有傷,縱然麵對十數個雲間城精英,揍起來那也是沒帶怕的。
基本上就是見縫插針,逮著機會就是一通猛錘。
自然了,以少對多,這猛錘的後果,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交鋒不過百十來回合,雲衫身上已經大大小小的多了好幾個傷口。
然則,這徹底釋放了洪荒之力的雲衫,就好比地獄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渾身上下毫無人類該有的溫度,眼神更是冷的駭人。
新一輪的交鋒過後,某黑衣男子看著一個不慎,被雲衫生生削下來的肩肘肉,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
“特麼的!這女人絕壁是個瘋子,怎麼打都打不死!”
“廢話!你以為血煞冰美人叫著好聽的?”
另一個黑衣人丟了個‘你不知死活’的眼神給那說話的某男。全神貫注的狠盯著對麵的女人,但見她渾身是血,冰冷無溫,手中反握的寶劍泛著寒光,折射著雪地冰晶,晃的人睜不開眼。
趁著對方不過須臾的閃神,身形疾如捕食的獵豹般,快到隻剩道道殘影,爆射向離她最近的黑衣人,在男人反應過來全力防守時,她手中寶劍隨著微抬的胳膊,已然輕輕劃過男人的脖頸……
殷紅鮮血若跳躍的線團般,四散開來,灑落潔白無瑕的雪中,分外耀眼奪目,妖冶的仿若開在地獄的曼珠沙華。
眼看著又一個黑衣人折在雲衫的劍下,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眸中皆騰起一抹狠辣,心照不宣。
霎時間,刀光劍影又起,新一輪混戰拉開帷幕。
相比雲衫的狼狽不堪,九死一生,炎月太子和花容公主一行人的情況,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從殺機湧動的大炎國皇宮成功逃出生天開始,一路上雖說不停的有炎煌派來的各路殺手追殺,但炎月太子手底下好歹有些死士,自身戰鬥力更是彪悍,一路算是有驚無險。
特別是在穿過兩國邊境,進入大趙京都開始,炎煌對他們已然夠不成威脅,危機也就徹底的解除。
眼下炎月和花容,隻想著趕緊進入大趙京都見到心兒,旁的,再慢慢計較!
而也是因為炎月一行人的迫不及待,快馬加鞭,才會在雲衫惡戰黑衣人時,撞了個正著。
隻不過逃難的炎月一行人,隻是和雲間城的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
而一行人打馬從雲衫和黑衣人身側疾馳而過時,雲衫已經沒了多少戰鬥力,手裏的劍都有些握不住,看著步步緊逼,招招殺機的黑衣人,心裏悲涼不已。
冰山般的雙眸,因著麵部被劍劃傷而微微眯起,一步一步後退的她,想著雲七和一眾忠心影衛的付出犧牲,想著雲無極的毫不知情,胸腔就似灌了汽油般,焦灼暄騰,又悲又怒。
本是‘同根生’卻自相殘殺的可悲,讓雲衫徹底爆發,調動周身所有內力的她,整個人好似一尊羅刹,無風自動的墨發輕揚中,嗓音冷到極致,仿若來自地獄深處的嘶吼:“想讓我雲衫死,拿命來換……”
某黑衣人看著一副同歸於盡勢頭的雲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小隊長……”這個女人太恐怖了,他心慌!
那被稱為小隊長的黑衣人瞪了男人一眼,冷笑:“怕什麼?這女人也就是強弩之末,大家一起上,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