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被那到處或坐或臥,滿臉膿包、痛苦呻吟的百姓,生生的刺痛雙眼。不由的閉了閉眼,心裏對於烏鎮百姓這一番慘景,是說不出的一種感覺,隻覺呼吸都帶著一股濃濃的沉重,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花容作為一國公主,又何曾見過如此景象,心裏的震撼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幾度張了張嘴,卻不曾說出一個字來,隻呆呆的看著,徑自紅了眼眶。
最後還是心兒先回過神來,拉了拉花容,遞給她一個藥瓶,輕聲道“花容,你先服一粒百解丹吧!”
這裏的疫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有嚴重,具有很強的傳染性。自己已算百毒不侵,後來又服了冰火二蓮,這裏的疫病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但花容就不一樣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小心為上。畢竟現自己下對這裏的疫病,沒有絲毫了解,若是不小心染上,後果不堪設想!
花容一聽百解丹,震驚的看了心兒一眼,呆呆的接過藥瓶,卻半晌未動。心裏怎麼也無法相信,此刻自己手上拿著的是那雲間大陸上,人人夢寐以求的解毒神丹。
心兒還以為花容被此番景象嚇到,心裏有些難受。想花容原本該是在皇宮裏,做她金尊玉貴的公主,卻遭遇不幸,跟著自己四處漂泊。想到此,心兒在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拿過花容手裏的百解丹,取出一粒,輕輕的塞到花容嘴裏。
藥在嘴裏化開,花容這才回過神來,呐呐道“姐姐,你說這是百解丹?”
花容有些不太相信,低聲又問了一句。
“是百解丹,怎麼了?”心兒不解道,心想是不是花容剛剛被嚇到了,還沒回過神,所以沒聽見自己說的話。
“沒,沒什麼?”花容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打算回穀之後再問心兒這百解丹是哪裏來的?
心兒與花容的一番閑聊,一字不漏的傳見了那原本在胡同裏的兩個男子耳朵裏,對方一聽心兒拿出的是百解丹,眼睛都看直了,又聽到了她們兩個姐妹相稱,知道了她們是女扮男裝,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其中一個灰色長袍的老者,長了對倒三角的眼睛,此刻正滿含殺機的盯著心兒和花容,冷聲道。
“這兩個小姑娘,手上竟有如此寶貝,咱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手,回頭獻給王爺,也好得個一官半職的”
另一個稍微年輕點的男子捋了捋微白的胡子,點了點頭道“嗯!一切都聽司大夫的”
那被稱作司大夫的老者,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好,有金老弟這句話就行,我們可以這樣……”司大夫靠近金大夫的耳邊,將計劃緩緩道出。
心兒哪裏會知道,自己剛剛來到這烏鎮,就因為一瓶百解丹而被人盯上,險些招致殺身之禍而不知,還在那尋找幹淨住所,準備為百姓診治疫病。
兩人尋了一處幹淨的民宅,認真的收拾一番,又用艾葉熏了熏,這才搬了進去,安頓下來。
心兒叫上花容,兩人打算出去探查一番,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少人得了疫病,又來了多少郎中。結果兩人轉了一大圈才知道,這裏就來了四個大夫,而得了疫病的百姓卻有上萬之數,兩人頓覺壓力山大。回到民宅連官兵送來的飯菜也吃不下去,隻是隨便的扒拉了幾口,便歇下了。
花容又翻了個身,歎了口氣道“姐姐,這麼多人得了疫病,就幾個大夫,這可怎麼辦?”
大夫少,病人多,這樣的後果肯定會因為,來不及做及時的治療,而耽誤病情,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心兒眯著眼,今天的事情讓她覺得心力交瘁,聞言無力道“盡人事聽天命了,明日給他們把把脈看看,再決定用什麼藥”
她早該想到,像這樣的疫病區,根本沒有大夫願意到這種地方來。除非是有所圖想成名的,或者像她這樣一心隻想懸壺濟世的。而不為名利的懸壺濟世,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除了她胖師傅以外,還真尋不出第二個人來。
有師如此,與有榮焉!
花容見心兒好像很累的樣子,知道她在為烏鎮百姓煩心,逐也不敢再言此間之事,換了話題道“想不到姐姐小小年紀,竟是個杏林高手”
花容想起自己當初隨心兒逃難到斷命崖的情景,當時的自己,真的以為心兒隻是個會武功的少女,才會在看見她曬的大片草藥時,狠狠的嚇了一跳,如今想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後來她才從與心兒的交談中得知,她原來有這樣的兩個師傅,怪不得會武也會醫。也許對心兒來說,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