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可想過日後的路?”
白燁眼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末了,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
沈箏正色道:“白公子是讀書人,不知身上可有功名?”
白燁扯了扯唇角:“舉子,赴京趕考的時候被擄了來,跟著的仆人都被殺了。”
沈箏驟然沉默了。
進試三年一次,錯過了便隻能等三年後。
白燁已然是錯過了這一次的考試,要想參加考試,隻能等三年後。
許是站的太久,白燁覺得雙腿有些疲軟發顫,但是仍然咬牙,沈箏看出他的不正常,沒有開口說讓他坐下,而是在一旁尋了個椅子坐下。
白燁朝他遞去一記感激的眼神,緩慢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白燁眼中隱隱有亮光,道:“若是,若是此事能了,子清,還是想去考取功名。”
然後,為一方清官,守一方安寧。
沈箏見他眼中那了無生機的灰敗散去了不少,唇角微微一翹。
……
蘇小柒在寨子門口守了半晚,見沈箏遲遲不出,不由得懷疑這家夥會不會是被抓住了,剛要動手翻牆的時候,沈箏突然從天而降。
蘇小柒一拳砸過去,“你這個家夥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久才出來?裏麵防守很嚴嗎?”
沈箏握住她的雙手,低聲道:“咱們先離開這。”
蘇小柒疑惑道:“不,不一鍋端了嗎?”
沈箏笑了笑,“要一鍋端,可是,不是咱們兩個人。走吧,先去把媚娘那幾個人壓入官府。”
蘇小柒狐疑道:“不是說,互相勾結的嗎?你把那群人壓過去,有用嗎?”
沈箏道:“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翌日清晨,官府門口躺著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縣令急匆匆地趕來,仔細一瞧,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立即怒罵:“誰?到底是誰?!”
“是我。”
沈箏從一旁的石獅子上跳了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個小混混。
縣令當即大手一揮,讓衙役把沈箏給抓起來。
沈箏半挑起眉頭,往後一跳,站在石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著底下人看。
縣令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了,這還是頭一個敢在他頭上動土,當即就怒了,推著身邊一個衙役上去,暴跳如雷:“還不給本官把這個小子抓住!發什麼愣!等著打板子?!”
此話一出,衙役們紛紛七手八腳地往石獅子上爬,等好不容易碰到了沈箏的腿,沈箏一個跳躍,跳到了另一個石獅子上,於是衙役們紛紛跑到另一個石獅子跟前往上爬。
然後,沈箏又跳了回去。
如此周而複始,把這群衙役耍的團團轉。
聞聲趕來看熱鬧的群眾見狀,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縣令氣的一佛跳腳,二佛升天,怒道:“你!你這無恥小人!膽敢洗刷本官!我要要了你的命!”
要了他的命?
真是大言不慚。
沈箏唇角輕勾,斜斜躺在石獅子上,看著累的喘的跟條狗似的衙役,眼神冰冷。
“縣令,我這剛說兩個字,你這就要抓我,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