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自己除了心口有點抽疼,其他沒有哪裏不適,估計也就是痛一陣便好了。唐清如猶疑道:“臣妾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便好,你好生歇著,朕去上早朝了,等下了朝,朕會帶著薛禦史來看你。”嚴湘語畢轉身,動作快速。
“等等!”唐清如急忙叫住嚴湘,怎麼又要讓她見爹,上次那個局麵已經夠她應付了,怎麼又來一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他絕不會幫她。
話說回來,她這四年中沒去看看他們,他們也沒來看過她麼,還是赫連婉對外宣布她去世了,也不對,去世了怎麼又會有那麼多太監宮女認得她,看到她還不驚訝的。
嚴湘不耐道:“何事?”
唐清如回道:“臣妾,臣妾不願見爹爹。”
“為何?”他回身。
“臣妾現在沒臉見爹爹,臣妾都沒得到皇上的寵愛。”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朕的寵愛?你還真敢說。”嚴湘冷笑,“朕生平最恨水性楊花的女子。”
要不是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滿嘴髒話,畢竟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她得給他留下個好印象,不然她此時此刻真的很想罵一句“水尼瑪的楊花”。
唐清如抬眼與嚴湘對視,她不卑不亢道:“臣妾知道臣妾說什麼皇上也不會信的,可臣妾還是想說一句,有時候,話不能說地太滿,到時候打臉就尷尬了。”
“你!”嚴湘嗤笑一聲,嘲弄道:“看不出,你這嘴皮子功夫倒是厲害。”
“謝皇上稱讚。”她還是很樂意看到他被自己氣著的模樣。
“哼,朕走了,好好在此處等著。”
“是。”她衝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薛宗拿著玉簡一時沒反應過來,皇上怎麼突然叫他出列了。站著的大臣紛紛朝他看去,薛宗在朝堂內地位一般,沒什麼特別交好的人,兩個幫派也沒拉攏到他。正因他哪個幫派也不是地位又低,所以他反而活得最自在。
“微臣在。”薛宗上前走到正中央。
“朕念你在朝為官數十年,為人剛正不阿,處事更是清廉端潔,便將愛卿的禦史之位提升為正二品刑部尚書。”
朝內開始出現交談的聲音,不響,但嚴湘卻是大多都能聽見。
上官籍手拿玉簡,嘴角揚起,看來,皇上還是聽了他的話,這代表皇上更偏向他。一旁的李鴻飛一見上官籍那樣子便知此事定是他的注意,這幾日,他的眼線早便告訴他,上官籍私下在皇上麵前參了他一本。
好個老狐狸,原本兩人雖是水火不容,可明麵上還是和和氣氣的,誰也沒有逾矩,但他上官籍這一手先發製人是要置他於死地了,同朝為官數十載,他狡猾,難道他是吃素的麼,他不讓他好過,他又怎麼能讓他好過。
“眾位愛卿可有何異議?”嚴湘問道。
薛宗不屬於任何派係,大多數人也不會反對,同聲道:“微臣沒有異議。”
“薛大人?”嚴湘見薛宗呆了,不由喊了他一句。
薛宗反應過來立馬跪下謝恩:“微臣叩謝皇上,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朝,薛愛卿你記得留一下。”
“微臣遵旨。”
等其他大臣走後,嚴湘下了龍椅。“薛愛卿,朕想問問你女兒的事。”
薛宗跪下身來喊道:“請皇上恕罪,是微臣教女無方,竟讓她做出這種事來,還請皇上莫要顧及微臣的麵子,該如何便如何。”四年前,嚴湘被貶為庶人,他以為唐清如跟著他出了都城,沒想到四年後他們又回了皇宮。
前幾日,赫連派人通知了他,說是唐清如與宮裏的侍衛有染被打入冷宮,但礙著他的麵子未昭告天下,他自那刻起便當唐清如死了,想他薛宗竟會教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唉,這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朕思前想後,覺得她不過是一時糊塗,索性也未做出什麼有辱皇家顏麵的事,何況冷宮昨夜失火,她吸入濃煙過度暈了,此時正在太醫院。朕念著,她在冷宮這些時日思過的時候也差不多了,便決定放她出來。”嚴湘帶著薛宗去了太醫院,兩人在路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