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風匕首飛脫,便空掌去擊,蕭星寒拍開傾月側身躲避,但見傾月捂住胸口麵色蒼白地歪靠在牆上,他擔心不已,飛身去扶卻被冷漠揮開。
季蘭舟也顧不上多言,抄起手中折扇與溫清風纏鬥在一起,不讓他有機會接近蕭星寒。
蕭寧一跨進靈堂就見季蘭舟和溫清風在打架,顧不上多問,也縱身加入了戰局,她幫著溫清風一塊揍人。
靈堂忽然變成了演武場,溫家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庭院中,溫朗聽到了打鬥聲,他眼底劃過一抹精光,讓溫卿言將靈堂內的家屬親眷盡數驅出,而後他帶著一批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軍衛魚貫而入,將所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這陣勢,所有人暫停了混戰。
溫朗昂首挺胸,朗聲道:“看來今天老爺子是沒法安息了,也罷,他老人家遭人暗害定然死不瞑目,今日我身為孝子,必得為他報了血仇才行。”
頓了頓,他衝蕭星寒施施然躬身行了一禮,道:“您說對吧?星殿。”
蕭星寒沒有理會,隻是皺眉去看一旁的傾月,她的情況似乎看起來很不好,難道是醉魘又發作了?
溫朗桀然笑道:“看星殿如此憐惜傾月,可惜她對你卻是恨之入骨呢,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蕭星寒冷眼看過來,麵無表情:“果然是你在搞鬼。”
溫朗聳聳肩,坦然道:“死到臨頭,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那紙條是我放的不假,我不過是想讓傾月看清殿下的真麵目而已,如此良苦用心,星殿可要體諒微臣才對。”
即便溫清風和傾月沒有開棺發現這張紙條,他今日也要找個借口打開棺木,他要蕭星寒死前身敗名裂,要他和傾月反目成仇,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愛女輕羽容顏盡毀,他在朝為政屢被打壓,全都和蕭星寒、傾月脫不開關係!
溫朗渾濁眼中劃過一抹厲色,他已經忍氣吞聲太久了!
傾月閉眼調息,體內靈力卻再次四處亂竄,胸口凝結著一股暴躁怒氣,難以紓解。
溫朗冷笑一聲繼續下猛藥:“傾月你不知道吧?星殿那晚不僅利用你祖父對他的信任偷襲了他,還在他死後用匕首把傷口劃了個稀巴爛,手段陰狠毒辣,令人發指。我當夜就在書房後的暗室中,將他行凶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我忍辱負重這麼久,就為了等今天這一刻。”
他此話半真半假,但他一派言之鑿鑿、咬牙切齒之狀,教人難以不信。
在他身後一直麵無波瀾的溫卿言朝蕭星寒這邊看來,微微收緊了袖口下的手。
傾月五指成爪狠狠在身後牆上撓出了幾道劃痕,眸光忽明忽暗,恍然間似變了個人。
溫清風一聽,更是沒有半分理智可言。
他當即就要撲過去將蕭星寒千刀萬剮,卻被旁邊的帶刀軍衛按下,他瞪向溫朗,低吼道:“你攔我做什麼?!”
“風兒莫急,仇是要報的,但要讓為父先把貴人交托的事辦完。”
溫朗臉色一掃方才的悲慟憤恨,掛上了看好戲的表情,優哉遊哉看向蕭星寒,道:“星殿,有人叫我今日一定要給你送份大禮,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拍拍手掌,守在靈堂門口的軍衛齊刷刷閃到兩側讓出一條路來,遠方隱約似有笛聲傳來,和那抹跨進門的白色身影一樣,縹緲得不甚真切。
蕭星寒定定看著那人裙裾蹁躚,望著那雙澄澈無垢的眼眸,低低喚了一聲:“……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