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季的貨已經裝船運走,但是秋冬季收的貨卻是都囤在倉庫裏,謝玨的信一到,便直接裝船,但是這樣一來,如果今年往番外發船隊,以往的收購量就不夠了。
謝玨點點頭道:“不著急,風向要起也是要到下半年,六七月的時候,你們再去收貨。”
去年他讓汪椿帶隊往番外那邊發了一個船隊,薩丁那些人在弄好封官之事後也跟著一起走了,巴格達雖然亂,但是東非那邊卻是資源豐富,不說埃及的黃金,便是那大草原上部族的象牙等物,都極為便宜。
要是沒有變故的話,那個船隊應該會在今年年底前回來,
而今年戰事一起,能動用的船都得去交趾占城運糧,所以,倒是不著急往番外發船隊,而那些絲綢等物,隻要路稅一加,就會壓在江南那一片,到時候再去收貨,價格可就便宜了。
當然,收的貨是往番外賣,還是直接運上來賣,就看到時候京城的物價漲成什麼樣子了。
如今他在瓊州的船廠和泉州的船廠加起來,一年的造船能力是五艘戰船,四艘大海船,還可以造二十艘近海船。
那些近海船可不是這港口的這種運貨船,而是可以跑近海,隻是裝載量低速度慢點的小海船,跑遠洋是劃不來,但是跑瓊州泉州到這京東路甚至是燕州關外的港口,卻是最合適。
聽得他這般說,龔管事驚訝的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江南絲綢的價格可是冬季和剛開春的時候比較便宜(去年沒賣完的存貨),夏季時期最貴(都是剛出來的新貨),六七月去收?
謝玨可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
謝玨淡聲笑道:“蔡炳那老賊弄了個新法,說是為了修路,要下放路稅管理到地方,估計再有三個月,所有的路稅都會加。”
“這個惡賊!”龔管事怒罵了一聲,臉色沉斂下來,思考片刻後,眉頭又一揚:“三爺意思是……”
謝玨點點頭道:“是。”
龔管事臉上不覺露出了譏諷之笑,道:“也是,那老賊自掘墳墓,我們豈有不幫之理?”
謝玨淡笑了一聲道:“對了,紀大先生已經進京,泰山書院估計會由黃大先生打理。”
“紀老頭去了京城?”龔管事驚道:“他去京城作甚?”
“他去做文昌閣學士,聽聞是徐大學士在皇帝麵前推薦,皇帝親自相邀。”謝玨笑意淡淡的道:“這事暫且不管,不過,黃大先生在冀州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有空,你可以跟他通通信。”
側頭看看蘇月,謝玨衝她一笑,牽住了她的手往馬車走,對龔先生道:“還有,如今的冀州知州是徐勝昌。”
“徐勝昌!”龔先生的臉整個的都黑了下去,眼中怒火熊熊,三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冒出來。
“是,路稅新法一下,他是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的,咱們有糧隊要往京城走。”謝玨頭也不回的道:“丟點肥肉給他。”
肥肉……
龔先生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磨著牙道:“屬下知曉了!”
誘餌越肥,吞下之後死得自然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