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冷冷一笑,溫如言慢慢走下榻站定,語聲淡淡,“風音,更衣。再收拾一些細軟,這些,本宮總可以帶進去罷。”
因為已經在廢宮待過,所以溫如言對這些規矩已算十分熟悉。果然侍衛長剛正不阿點點頭:“可以,除了不能攜帶貴重物品,其餘隨身物件,可以適量攜帶。”
風音雖是強忍淚水,終是快速地為溫故言整理好衣裝,並收拾好了一個笑包袱,裏頭僅僅幾件衣裳,和一點碎銀子。那碎銀子還是卷在衣裳裏藏起來的。
將包袱放在桌子上,溫如言抬手示意:“這位大人,可要檢查檢查?”溫如言的態度未免太過磊落隨意,那侍衛長瞥了她一眼,便平平無奇道:“無需檢查,拿上直接走罷。”
這時,溫如言卻突然喊停:“等等,”說著跑去內間,將香案上的那一架琴抱起來,“這架琴可不算在貴重物品之列,可以帶進去麼?”
侍衛長細細打量了溫如言一眼,再看看那架琴,沉吟片刻,竟是點頭應允了。溫如言點頭微微一笑,算是致謝:“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說罷,直接抱著琴,拎著包袱就走。誰知走了兩步,風音還在身後跟著。溫如言回神看看,“風音,你不用跟去,就待在鳳儀宮罷。”
誰知風音格外焦急地搖頭:“皇後娘娘,您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溫如言無奈地笑笑:“風音,冷宮蕭索,不必宮中其他地方,去那裏很苦的,你還要去嗎?”
風音幾乎毫不猶豫,堅定地拉緊胸口的包袱,點頭道:“皇後娘娘,正因為冷宮環境苛刻,所以奴婢就更要隨同前去,也好伺候皇後娘娘啊!”
溫如言慢慢搖搖頭,正待要說甚麼,那侍衛長卻是咳嗽幾聲,不甚愉悅道:“時候不早,請皇後娘娘隨我等啟程吧!”
溫如言無法,隻能轉身離去,風音固執地跟在身後不願離去。溫如言幾番眼神示意,都被風音固執地抵擋回去。而侍衛長看見這對主仆之間的互動,尤其是看到溫如言流露出些微困擾與擔憂神情的時候,不禁別具深意地盯了她一眼。
到了幽若宮門口,與當時去的幽蘿宮相比,沒有什麼不同,若真要說有不同,也隻能說這幽若宮比之幽蘿宮要更顯得破敗髒汙一些。
“皇後娘娘,進去這道門,裏頭就是幽若宮了,還望您自己保重。”侍衛長將溫如言領到幽若宮門口,竟然微微頷首,說著這麼一番道別的話。態度之間,隱隱比之初初見麵時,要熱切有人情味的多。
溫如言不禁為這改變一怔,隨後溫溫一笑,算作答謝。侍衛長一低頭,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