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宇把薑源拉到了身後,不讓他再說話,“對不起,老先生,這家夥腦子不正常,您多包含!”杜文宇連忙道歉。
老翁臉上的皺紋極深,沒有什麼表情,但聽到薑源那句話,他卻笑了起來,淡淡的笑,他緩緩站起身,將手中的篾刀放在一旁,拍了拍那件已經很舊的棉襖,隨後他看向薑源,道:“這話夠狂,老朽很欣賞,就算日後你慘死,也會是名動天下的英雄,老朽欣賞英雄!”
薑源沒有再說話,一臉不以為然,隨後老翁嗅了嗅,“好酒!”
杜文宇笑著道:“這是專程給您捎來的!”說著把兩壇酒都放在了草屋的桌子上,“請您笑納!”
老翁也不客氣,他轉身走進裏屋,拿了一隻碗出來,打開酒壇上的泥封,給自己倒了一碗,看著他那顫巍巍的樣子,杜文宇生怕他把酒壇給摔落,那一壇子可是八千大洋啊,但卻忍著沒有出聲,所幸他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老翁喝了一口酒,一臉回味神情,隨後他將一碗一口喝光,喝了個心滿意足,杜文宇見機道:“我給您滿上?”
老翁笑著點頭,坐回了那張竹椅,杜文宇給老翁倒了滿滿一碗酒,退了回去,老翁沒再去動那隻碗,而是看著杜文宇道:“你很好!”
“不像那些惺惺作態的年輕人,表麵上對我恭敬有加,心裏卻罵了幾百遍老不死!”老翁和悅道。
隨後他又看了看薑源,“他也不錯,看不透我的情況下還敢如此不敬,雖然莽撞,但膽魄千萬人莫及,如果將來不死,必成蓋世英雄。”
杜文宇一臉笑意,趙化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一身鵝毛的他看起來十分狼狽,那幾隻大白鵝讓他逗到竹林深處去了,這才展開身法竄了回來。
趙化極嘴裏罵罵咧咧,站在一邊挑揀剔除自己身上的鵝毛,老翁看著他笑了笑,隨後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你們需要的東西老朽早就準備好了!”說著他起身走進裏屋,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那是和趙化極當初遞給杜文宇一樣的盒子。
老翁一番話卻讓三人心中震駭,他怎麼會知道三人會來拜訪,這未卜先知的本事讓他們震驚,修行界以卜算著稱的就是八仙觀,一些隱世高手也略懂,但能夠做到老翁這般神奇,恐怕八仙觀那僅存的兩個仙人也不過如此,著實駭人。
老翁將盒子遞給杜文宇,“你們兩位都是百世難遇的奇才,將來必定能屹立修行界最高處,如若聯起手來,……!”
說到這裏老翁頓了頓,笑得很開心,“我很樂意看見修行界雞飛狗跳的景象!”
杜文宇哭笑不得,但卻接過了盒子,老翁端起桌上的碗,淺嚐了一口酒,砸吧了幾下嘴巴,顯得很是愜意,“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就走吧!”老翁下了逐客令。
杜文宇道:“老先生身懷奇術,晚輩好生欽佩,這兩張麵具都是您的心血之作,晚輩不敢就此離去,不知如何感謝先生才好!”
老翁笑了笑,“如果有時間,就多給老朽捎幾壇子酒上來,足矣!”
杜文宇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隨後和趙化極一起向外走去,薑源走了幾步又駐足回頭,最終他道:“你可能推算出我此行能否功成?”
老翁喝了一口酒,笑眯眯道:“天機不可泄露!”
薑源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三人走遠後,老翁自顧自道:“年少含恨仇深似海,一朝得道屠戮天下,萬骨俱枯難了心願!悲哉,壯哉!”說完便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
幾隻肥胖的大白鵝嘎嘎叫著回到了草屋前,不複之前的凶悍姿態,一個個安靜的臥在屋簷下,怔怔的看著老翁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