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更怕的是水千澤不肯娶她,她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的母親不行。
水千澤環顧全場,勾著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不過,我依然會娶她。”
流情低著頭,心中鬆了一口氣,可她還是覺得胸口發悶。
流情,你在難受什麼?想要尊嚴還是想要愛?
水千澤一樣都給不了你!
他肯娶你,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不是嗎?
她在心裏嘲諷著自己。水千澤偏頭看了她一眼,近距離下,他能清楚地看見流情嘴角嘲諷又悲涼的笑容。
流情低聲對司儀說:“婚禮繼續吧。”
司儀回過神來,清清嗓子,正準備繼續說下去,一個身影突然從賓客席上站起來,逆著光從紅毯的另一邊,腳步堅定地走了過來。
“不要嫁給他!”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人身上。
“白行!”
流情看著穩健走來的白行,一時之間愣了神。
白行在流情麵前站定,向著流情伸出了右手:“跟我走。”
見流情半晌沒有動作,白行的聲音有些焦急,“和我離開,我會給你幸福的!”
水千澤沒有幹涉的意思,幹脆抱著胳膊站在一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白行是吧?”
聽見水千澤開口,白行轉過身來,頗有敵意地看著他:“怎麼?”
“嗬,搶婚搶到我這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白鬧一場。”水千澤露出諷刺的笑容,“你大可以試試,要是流情肯跟你走,我水千澤,跟你姓!”
“這可是你說的!”
“我還沒說完……我賭,流情不僅不會跟你走,還要跪下來求我娶她。”
流情咬著嘴唇不說話,白行緊緊地盯著她,等著她做出抉擇。
水千澤雙臂交疊在胸前,漫不經心地開口:“流情,婚禮現場突然冒出來另一個人要帶你走,你連自己那些不清不白的關係都沒處理幹淨,還指望能嫁進水家做水太太?”
這場婚禮本就不是水千澤所願,若是真的因為這樣不能舉行……
想到自己還躺在醫院裏的母親,流情對著白行淡淡的笑了笑,“白行,我不會和你走的。”
說完,流情便提起裙擺,跪了下來。
“水千澤,求你!求你娶我……”
流情低垂著頭,沒有人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神情,但是紅色的地毯上氤氳開一圈圈的淚珠,還是出賣了她的難堪與委屈。
皺了皺眉頭,水千澤絲毫沒有報複後的暢快,他心煩意亂的扯開兩顆襯衫口子,抬眼看向白行,冰冷的開口道,“你看到了,還不走?”
白行看了看水千澤,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流情,麵上的表情複雜難言,轉過身,在眾人的注視下難堪的離開了禮堂。
婚禮結束了,就像一場鬧劇。
水千澤帶著流情一起送走了所有賓客之後,冷漠的同流情回到別墅。
流情沒有換下婚紗,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戒指出神。
簡潔的設計,除了正中的鑽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是水千澤的風格。
看著看著,她忽然就落下淚來,淚水正砸在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