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病房,水千澤自顧自走到了窗邊,看都不看她一眼,絲毫沒有關心她的意思。
流情眼神一暗,轉瞬就恢複了正常,虛弱地詢問醫生:“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看到流情緊張的樣子,微笑著開口道:“孩子沒有什麼大礙,這段時間多加注意,不要劇烈運動……”
“拿掉。”
醫生話音未落,就被水千澤生硬地打斷。
流情和醫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水千澤。
水千澤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醫生:“聽不懂話嗎?拿掉!”
流情知道水千澤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眼淚倏地就落了下來,“千澤,我求你了,留下他吧。”
“求我?”水千澤一步一步走到流情麵前,“你拿什麼求我?”
“隻要能留下孩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水千澤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取消婚禮呢?”
“我……”
婚禮不能取消,她沒有選擇。
流橫用母親做要挾,如果不能嫁給水千澤,母親!她不敢想。
流情從未有過父親,一夕之間,流氏集團的總裁竟成了她的父親,在權利的麵前,她不過就是流氏集團的踏腳石和犧牲品。
真的是好諷刺……流情躺在床上空空地看向天花板,任憑眼淚在臉上肆虐,沒有再說話。
“做不到嗎?”水千澤看著毫無生氣的流情,忽然發出一聲冷漠的笑,“我就隻有這一個條件。”
“這也是你的孩子!你就沒有一點不舍嗎?”
流情用手蓋在眼睛上,癡癡的說道,
然而,她卻覺得鼻子越來越酸,到後來甚至帶上了哭腔,“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甚至我還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夠了!”水千澤忽然俯身,捏住流情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苦情戲就不要再演了。”
流情怔怔地看著水千澤,一滴淚順著眼角緩緩地滑落。
她隻是想留下孩子,這隻是一個母親的願望,在他眼裏,竟然都是演戲嗎?
水千澤捏著她下巴的手使了使勁,接著說下去:“我本來就沒想過要這個孩子,就是沒了,也不可惜!”
眯了眯眼睛,水千澤危險的看著流情,“你最好乖乖配合,不要讓我采取暴烈的手段。”
水千澤的聲音就像是情人之間的低喃,多情而又婉轉,然而話中的每個字都刺的她鮮血淋漓。
流情側過身子,不想再去看水千澤的臉。既然他說了安排了手術,要把孩子拿掉,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更別說指望他會心軟。
……
水千澤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著流情,目光隨著她的手移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有了些柔軟的情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跑來看她,想到她暈過去之前卑微的哀求,和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說不清道不明地有些煩躁。一團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的燃燒著。
可是一想到他信任了五年的人居然是流橫的女兒,還使計爬上了他的床,他就沒辦法再心軟。
他恨極了別人的欺騙,更有種深深的被愚弄的感覺。
他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饒了她!
想到這,水千澤沒再留戀,轉身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