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瞪了眼向晴,凶巴巴的,向晴委屈極了,閉上嘴巴後可憐兮兮地盯著明熙月。
她費力不討好地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她的小姐妹。
晚上一定要讓小姐妹請自己吃火鍋,好好慰勞下自己這顆受傷的小心靈。
“明明是我兒子掉進水裏了,水那麼深。”
阿姨回頭去,落著淚,滿眼心疼地看著沈清鶴,“清鶴,是你受委屈了,媽媽不中用,沒能好好保護你,往後我們娘倆都好好待在一起,我全聽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明明麵前的瘋子,滿嘴都是胡話。
沒一句真的。
可沈清鶴聽到這裏,雙腿卻沉如灌鉛,再也挪動不了一步。
任由阿姨舉高吹風機,明明沒插電,卻踮著腳夠到他的頭周圍,輕輕地一圈圈地慢慢吹著他幹燥的黑發。
“這究竟是在幹嘛?”
向晴幽幽地往明熙月的身邊一靠,“我給她吹頭發她不幹,自己幫沈清鶴吹得這麼帶勁。”
明熙月眨著眼,搖頭。
別說向晴了,她也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
大概是阿姨又犯病了吧。
“風燙不燙?每一根頭發都得吹幹,你年紀小免疫力差,不能讓濕氣進身體裏,會發燒的。”
阿姨晃著吹風機,還在自言自語。
“夠了。”
沈清鶴冷聲打斷她,揚起手就把吹風機給打到了一邊。
吹風機掉在地上,發出重重一聲響。
“她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不必再勞煩幫我照看她。”沈清鶴視線陰冷地從阿姨身上略過,走來向晴麵前,“不管用什麼方法,趕走她就行。”
沈清鶴突然發脾氣,把向晴嚇了一跳。
聞言,她呆呆地偏頭看向明熙月。
見明熙月沒吭聲,算是默認,即便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明熙月隨沈清鶴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聽見樓上傳來阿姨叫他注意保暖,下雨打雷別往樹下站。
聽著那些話,明熙月的心裏堵得慌。
“阿姨,走吧。”
向晴無奈地歎息。
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明熙月跟沈清鶴回家的路上,他沒有全程沉默以對,偶爾會若無其事得跟她說兩句話,甚至還問她要不要喝奶茶吃桂花酥。
明熙月都苦哈哈地回應,“不用了,我不餓。”
車子停到別墅院子外麵時,原本晴空萬裏的天,好像有些在變了,陰晴不定的。
“好像有客人。”
明熙月下車時,遠遠看到管家在跟一位老人說什麼。
“夫人先生,你們總算回來了。”
管家一見到兩人,便放下那人徑自迎了上來。
“那位婆婆是?”明熙月皺著眉問。
那老人杵著拐杖,此刻正看過來,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明熙月記憶中並沒有這號人物,便看向身邊的沈清鶴。
他也神色寡淡地搖搖頭。
“那人說是先生家裏以前的鄰居,說找他有事要說,但我在沈家幹了這麼多年了,從小就跟著先生,可從來沒見過有一位這樣眼生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