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會乖乖交出虎符,這東西在他手上便是千軍萬馬,在他遲韻的手上便是破銅爛鐵。
“你是怎麼做到!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會聽你的!”遲韻瞪著他嘶吼。
遲瑾年白衣錦袍,負手而立,挺拔的身子在秋風之中,顯得有幾分飄逸。
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他的身影絕世獨立,與眾不同。
“你以為本王這麼多年的仗都是白打的嗎?”遲瑾年昂首,無比自信的說道,“你的父皇懷疑了本王三年,這三年裏,他將本王架空,褫奪本王兵權。卻不知道,軍中的這些兄弟與本王出生入死多年。又有哪個不是從本王手下提拔起來的?偶爾有幾個不聽話的,都不用本王動手,自然有人看不慣就將他們處理了。”
遲韻震驚的望著他,許久說不出話來,他竟然已經厲害到了如此程度。
那他的舅舅們造反,誓死效勞薛家的那些將士的誓言都是假的嗎?
“你……你與蕭將軍這一戰到底是怎樣的?”遲韻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一定要聽景王親口說出,才能相信。
遲瑾年朗聲大笑:“蕭將軍手下忠勇之士不少。他手上的二十萬大軍,豈能小覷?但是你認為,他造反也就罷了?憑什麼沿路的駐守將士憑什麼就能紛紛響應他的號召加入叛軍之列?難道他們認為本王會敗給蕭誌毅嗎?”
當然不是,這一路紛紛揭竿而起的將士,追隨著他不過是找機會,將他斬殺,將他麾下的將軍前鋒們盡數斬殺,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能掀起怎樣的大風浪?
即便是有人誓死效忠,但是也被如數的剿殺了。
遲韻明白過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以為自己的謀劃天衣無縫,卻不想景王的計謀,從三年前就開始了。l
這三年他能收歸己用就收歸己用,不能收買的就斬殺。
實在是難得一遇的將才時,他便用計架空,要挾他們。
虧他長了一副儒雅的麵容,卻生了一副銅鐵般冷硬的心腸。
這些人早已經隻認景王,不認虎符了。
“即是如此,你為何還要父皇手中的虎符?”
遲瑾年不急不緩的給他解釋:“你父皇手中自然也有忠勇之士,本王隻能用虎符才能號令他們。這群人效忠的是皇權。所謂皇權就是,誰是皇上,他們就效命於誰。這部分人,本王不得不防,此次用虎符調兵調的就是他們。回京之時,將他們分別派去了各個邊境,讓他們去各司其職豈不是更好?”
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解釋,遲韻方才明白,麵對他這隻千年老狐狸,他的道行也不過隻有一二百年。
這三年來父皇殫精竭慮的將他麾下之人,調往全國各地,將自己手下的兵力埋於皇城附近。
而景王趁此機會要了虎符,將這國內的兵力進行了一次重新洗牌。
他將他的親信們帶入了這京城,這禁宮之中。而皇上的兵力被調去了邊疆。
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就是此理。
他帶了一萬人入京門,此時如果宮中傳出異動,恐怕那京城九門的將士也會如數遭斬。
看來,遲瑾年已經控製了這京城,這皇宮,而他的手中不過隻有一個小小的遲宴而已。
“哈哈哈!”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遲韻發出了一陣淒厲的笑聲,“本殿下被你玩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好一個遲瑾年!有了江山又能怎樣?你的遲宴還在我的手裏,今日本王不願意獨活,要帶著你的遲宴一起陪葬!”
“慢著!”遲瑾年忙喝住他,“放了遲宴,本王饒你不死!”
“你以為我會信?”遲韻反問。
“除了不做皇帝,你其餘的要求我都會答應!”遲瑾年溫言勸說著他,一步步的靠近。
“少來!本殿下活膩了!不稀罕任何東西,今日就一定要帶著你的遲宴下地獄!”遲韻淒厲的尖叫著,他比任何都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
說完,他的手就要用力,殺掉遲宴。
遲瑾年心頭倏然揪緊,掌心之下汗水涔涔,一定要萬無一失!一定要萬無一失!
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就當遲韻的手就要用力要抹遲宴脖子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鑽心的劇痛,那是利刃刺入後心產生的疼痛。
他的動作一滯,遲宴見狀正想要咬他的手臂,卻見空中瞬間兩道黑影閃過,隻聽得哢嚓一聲,遲韻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冷劍當啷一聲落地。
遲宴隻覺得身體倏地一輕,被兩個黑衣人架起輕輕的放在了景王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