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就更是了,她自始至終都麵帶微笑地看著陳采薇,就像在看醜角賣力的表演。
陳采薇的拳頭是打到了棉花上一樣,她很不甘心。看見柳如心,眼裏閃過一抹惡意,說道:“是嬪妾失言了,嬪妾沒考慮到雲貴妃的孩子剛剛沒了,如今又在雲貴妃麵前提起孩子的事情,這不是揭了雲貴妃的傷疤麼?還請雲貴妃原諒妹妹年輕不懂事。”
邊說著,邊向柳如心的肚子上看去。
孩子是柳如心的心頭痛,被陳采薇毫不留情的提起,她臉色立馬就變了,當下便要反駁陳采薇兩句,卻被秦晚歌拉住了她。
秦晚歌臉上的笑意更濃,對陳采薇說道:“雲貴妃的事情確實是前車之鑒。如今皇上子嗣單薄,妹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個寶貝,千萬不要出了差錯。若是因為妹妹的某些舉動不慎而害了你腹中的孩子,到時候龍顏震怒,誰都擔不起。”
陳采薇摸著肚子,看了秦晚歌一眼,臉上的笑容隨即收了下來:“皇貴妃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詛咒臣妾和孩子?若是臣妾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皇上怪罪下來,皇貴妃可能擔待的起?”
“妹妹說的哪裏話,本宮是好意提醒,妹妹不想聽便罷了。”秦晚歌麵不改色的說道,笑著朝離宮的方向指了一指:“不過,居心叵測謀害龍嗣的那位已經被禁足在離宮中了,想來妹妹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會出問題。”
“居心叵測之人究竟是被抓了起來還是逍遙法外,皇貴妃與臣妾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情你我之間不必再點破了不是麼。”陳采薇意味深長的看著秦晚歌說道。
說著,向前走了一步,用隻有兩個人聽的見的聲音說道:“皇貴妃的手段臣妾真的佩服,用兩個孩子除去了皇後娘娘,倒是讓臣妾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臣妾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秦晚歌不以為然,“皇後娘娘進離宮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陳貴嬪若是想攀附皇後娘娘這棵樹,本宮也送你幾個字:登高易跌重。”
兩個人貼的很近,柳如心眼角餘光看見陳采薇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微不可覺詭異的笑容,當即心中警鍾大響,便想提醒秦晚歌小心。
卻見已經遲了,陳采薇抓住了秦晚歌的手,忽然向著湖麵跌去。
一個晃神,她已經明白過來,陳采薇,想害本宮,你還早了點。
她本來是想順勢讓自己落水,可是,她一想到,如果她讓自己落水,司徒炎定會抓狂暴怒,她就改了主意。
電光火石之間,秦晚歌當即點了陳采薇手上的穴道,陳采薇隻覺得手一麻,就鬆開了抓住秦晚歌袖子的手。
秦晚歌順勢,就將要跌向湖麵的陳采薇推向她身邊的侍女,而離陳采薇最近的侍女隻覺得腿一麻,就朝陳采薇的方向倒去。
這一切在外人看來,是陳采薇的宮女沒有站穩,不但自己摔倒,還把自己的主子也撞倒了,和距離陳采薇還有兩步遠的皇貴妃毫無關係。
唯一超出秦晚歌意料的,是那個撞倒陳采薇的小宮女。
她很清楚,自己撞倒了主子,倘若陳采薇肚子裏的龍嗣出了什麼事,她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當機立斷,墊在了陳采薇的身下。
所以,陳采薇雖然被推倒了,卻是摔在那小宮女的身上。
這一係列事情發生的太快,眾人還都愣愣的反應不過來。還是秦晚歌第一個高聲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陳貴嬪扶起來。快去請太醫啊。”
翠屏不消秦晚歌吩咐,早就將那陳采薇給扶了起來,一邊命人請太醫,一邊查看陳采薇的狀況。
而秦晚歌和柳如心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們忙成一團,堅決不插手。若是插了手,陳采薇就有機可乘了。
對於謹慎的秦晚歌和柳如心,陳采薇恨得牙癢癢,卻毫無辦法,隻能假裝虛弱,由著人扶她回去。
而秦晚歌為了安全起見,也遣了小月跟著去請太醫。
采薇宮的人亂成一團,很快也離開了。那個替陳采薇墊了一下的宮女還躺在地上,想來是剛才撞到欄杆受了傷,她救了陳采薇,陳采薇卻看都沒看她一眼。
秦晚歌臉上再無笑容,俯身看著抽痛躺在地上的宮女,低聲問道:“為什麼要替陳貴嬪擋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