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要找的人我給你請來了。“
春芽領頭,十分不情願。
風雪天請謝濟出任書院夫子的白意舞,白府老管家納蘭佑懷和貼身丫鬟羊角辮。
一行四人,與春芽一同走進書院。
原本春芽就沒打算帶白意舞和那個羊角辮兒過來,不管怎麼看,一路上就是覺得很礙眼。
就和先前在狀元酒樓遇到的那個黃枝一般。
不行,得空下來,必須好好和自家公子交談一番,讓自家公子離這些狐媚子遠一點,免得哪一天就像書上講的那樣,被這些狐媚子給蠱惑了。
狐媚子傷人,非同尋常。
遠遠聽見聲音,謝濟趕忙走出來,以至於都忘記放下手中那個裝滿剛剛殺好魚的小盆。
袖口卷得高高的謝濟先是一愣,院中其餘幾人同樣愕然。
君子遠庖廚。
“小姐,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這人哪裏有一個書院先生的樣子,這般模樣,放任學生不管,太不像話。“
羊角辮看著眼前謝濟如此一副粗鄙模樣,氣得直跺腳。
虧得自家小姐這麼費心費力,這座書院裏麵可是摻和了不少小姐的心血,總不能讓這個不學無術之人給毀了。
偏偏自家小姐還處處為這人留顏麵。
白意舞皺了皺眉,看向自家丫鬟,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在這樣無禮,羊角辮應了一聲,嘴上雖然不再說話,但是心中已經十分生氣。
“聽聞謝先生今日授課,隻是不知這是……“
白意舞望向盆中,正是剛殺好的魚。
“熬一碗魚湯,酸菜魚。“
謝濟其實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位白家小姐會親自前來,最好的預想,便是能夠再煩勞那位老管家前來,幫忙鎮住場子。
“近日天寒,書院有學生沾染上風寒,我便讓那學生暫且回家,其實這個時候,在書院與在自家溫習功課都一樣。“
陳堯染上了風寒,謝濟說的。
謝濟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善良,刹那間便想要改變注意,幹脆說有學生因為天寒地凍,腦子給凍壞了。
反正瞧著那陳堯的腦子也不算太好。
書院之事,既然是宋夫子指名謝濟出任,那麼自己倒也不需要太過擔心,隻不過這位謝先生似乎和其他讀書人不一樣。
分明剛才見他從夥房出來之際,十分高興,這實在不像是一個讀書人樂意做的事情。
“酸菜魚?“
白意舞輕聲問道。
“就是拿魚和酸菜放在鍋中,做成一鍋魚湯就行,沒吃過?“
還真就沒有吃過。
白意舞搖了搖頭,同時也有些好奇。
“沒想到謝先生對烹製吃食還有獨到見解。“
在大啟,誰家還沒幾壇子酸菜?隻是這酸菜和魚一起煮,還是頭一回聽說。
“當真沒有吃過?“
白意舞莞爾一笑。
看來是真沒有吃過了,這可能就是大戶人家的不幸吧,如此一道尋常美食,未曾嚐過,堪稱一大憾事。
一旁的羊角辮捂著嘴巴憋得難受,看向自家小姐,眼神裏滿是請求,兩腮氣得鼓鼓,看得白意舞一陣苦笑。
“想說什麼便說,注意分寸即可,誰讓你這樣憋著自己。“
白意舞氣笑著輕輕在羊角辮額頭上給了一個板栗。
“小姐,酸菜那麼酸,怎麼可以和魚一起煮嘛,這樣煮出來哪裏還能有一點魚的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