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嗬,說說看?”

“張恩旭,賣賣公司隱私,張恩澤偷稅,你說這兩個人會被判多少年啊?”

張千卉驚恐的看著江雪,表示不敢相信。

“你說什麼?”張千卉低聲驚呼。

江雪邪惡的笑了笑。

“告訴我,我父母到底怎麼死的,隻要你告訴我,放了我奶奶,我保證你兩個兒子安然無事,否則……”江雪故作玄虛,拿出一打A4紙,上麵印著密密麻麻的字,還有張恩澤的簽字,還有兩份發票。

“當年,你父母與我簽了協議,怕自己以後有意外,沒人照顧你,便寫下了一份遺囑還有授權,若果兩人不在公司,我們可以替她們做決斷,後來我們拉攏了公司的股東們,再一次你父母出門去接你回家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然後呢?車禍沒有那麼簡單吧?”

“是,是我讓她們刹車失靈,你能怎麼樣?”

“張千卉,你真是毒蠍心腸。”

江雪起身,拎起包想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張千卉伸手拽住江雪。

江雪一把推開張千卉,毫不客氣的把她甩開。

“你會付出代價的。”江雪惡狠狠的說,“我和張恩澤的事情就不勞您上心了。”

“你……”張千卉氣不打一處來。

江雪無視張千卉,甩手離開。

拿出手機,將錄音保存,然後打車直接去了律師事務所,請了律師,將張千卉告上法庭。

這一次她有十足的把握贏了這次官司。

開庭被訂到一個月以後,傳票早就已經被法院以飛快的速度派了出去。

這件事情飛快的傳到了張恩澤的耳朵裏。

他不知自己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原諒。

他理解江雪這麼的原因,但也接受不了江雪一直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她明明知道的真相。

有些心涼,感覺像是被背叛了一樣的心痛。

張恩澤回到家,見江雪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一句話沒說,便上了樓。

張恩澤拎著行李箱下了樓,整個過程都沒有和江雪說一句話。

張恩澤將江雪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決定再也不會聯係。

對於江雪正在住的房子張恩澤並沒有提及。

他走以後,江雪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

她將給張千卉看的一打紙扔在垃圾桶裏,哪裏有什麼偷稅,有什麼賣公司隱私。

隻是自己臨時逼迫張千卉的一個計策而已。

夜幕落下,江雪失眠了,她坐在天台上的搖椅上,看著天上星星。

這星星錯雜排列,毫無順序的在一片漆黑的天上發著微弱的星光。

張恩澤離開後,音信全無,再也沒有聯係過。

江雪一個人,原來習慣了兩個人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

那一天張恩澤離開,並沒有任何語言,沒有說分手,也沒有吻別。

他拎著行李箱,走的那麼匆忙,似乎是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有江雪的家。

她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的恢複以前的生活,原本也隻是利用,從未認真過。

他走以後,江雪常常安慰自己,他的父母害得自己失去了父母。

從未想過誰會在身邊突然消失不見,於是,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措手不及的發了瘋胡亂尋找著。

從未真正的重視過,於是,消失那一天,撕心裂肺的疼著,像是要吐出鮮血那般哭嚎著。

從未真正的麵對過,於是,那個人連再見都沒有說的那一天,連麵對的理由都沒有。

比曼殊沙華更悲哀的不見麵,便是相交的射線,從此以後,不問歸期,不知未來。

而另一麵,張恩澤和父母在一個寬敞的大別墅裏。

冬季,越來越近,張恩澤離開的後的一個月,樹葉落盡,已經沒有了樹葉生長的溫度,逐漸枯萎後,被一場風席卷落下。

江雪帶上了圍巾,換上了垂到膝蓋的風衣,一身卡其色,穿了一雙淺咖色的短靴。

這是她辭職後的一個月後,也是她搬離張恩澤別墅後的一個月,她連辭職書都沒親手交給他。

江雪推著奶奶,輪椅的車輪碾壓著樓下人行道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