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她在演戲，演一場她準備了太久的戲，可即使那隻是演戲，卻還是傷得他遍體鱗傷。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已經融入他的骨髓，這輩子，他放不開了，他的世界不能沒有她。
含笑長大眸子看他，呆愣愣地看著他，像一個不能聽懂大人話的孩子在思索著這句話的意義。
我在，我永遠在。
他怎麼會這麼說，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他陪了她兩年應該知道她對溫暖的渴望，為何在這樣的時刻還給她這樣的承諾，他不知道嗎？她會貪戀，她會渴望，她會想要一直這樣下去……
隻是，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
但是他是那麼溫暖，她無法抗拒的溫暖，如同在冰天雪地裏走了太久的人，看到燃燒的火焰，她拒絕不了。
含笑顫抖地說伸過手，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帶有熱力的指間，似乎被灼到了一下，一抖，險些要縮回，但是立刻的，男人的大手抓上她的手，緊緊的，不肯放開。
江城一把拉住她，將她帶入懷抱。
他的含笑呀！
苦難折磨的含笑……
江城沒有說話，隻是溫柔地將她圈在懷中，靜靜地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她的背。
含笑躲在他的懷裏，再次淚流成河。
好久好久，哀傷似乎化成了流不完的淚水，但是它終究是順著眼淚，在大哭大號中被卸下了不少，至少她不再那般西斯底裏。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說話的同時眼淚再次流下。
“因為你是含笑！”
你是含笑，我的含笑，你不再是那個男人的墨依，而是我的含笑。
他的聲音還算那麼溫柔，隻是比平時更多了幾許低沉，聽起來格外性感。
“因為我是含笑？”她喃喃自語，腦袋有些混亂，有些痛。
因為是含笑，所以就可以得到他百分百的疼愛嗎？
因為是含笑，所以他就像一個王子一般，在她需要的時刻出現嗎？
她不明白，怎麼想也不明白，雙手抱住頭，“好痛……”
那場滅頂之災留下的後遺症，不能深思，會痛，會痛的不省人事。
有些東西刻意不想，也不表示它不存在，就像是一道傷，就算傷口已經愈合卻依然有著看不到的疤痕，更何況它還露著肉，淌著血呢……
“乖，乖，不痛，不痛……”他開始吻她，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有些涼，有些冰，帶著煙草的味道，很好聞。
乖，含笑乖，不痛了，不痛了……
要怎樣，你才能不痛呢？是不是真的毀掉那對男女，你才會不痛？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
心裏很煩躁，像是灌了各色的調料，鹹的，酸的，澀的……
最多的卻是痛的，眼前的女人讓他的一顆心，痛的麻木……
他因她的痛而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