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青年的笑聲讓紫爍一陣膽寒,是故意的震懾還是不識廬山真麵目。看他們一副寒酸樣大概真的不知道老娘是聖姑的身份。既然如此她背負雙手傲然道:“諸位大哥,擋住小女子的去路,這是做什麼啊?”
青年們一直暗中仔細觀察著紫爍的表情,先前是驚慌失措現在又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這其中定有原因。四人又聞聽她言頓時怔在了原地,剛才還一口一個老娘現在又變成了小女子,態度轉變之快令人膛目結舌。
此人城府級深,不可小看。這是青年們心中同時升騰起來的想法。
一位胖青年恭敬道:“這位小女子,你知道越界作業是違反了堂口那一條規矩嗎?”
“不知道。”紫爍痛痛快快的回答道。她確實不知道,平日裏以她養尊處優的聖姑身份,除了堂主能約束的了她。堂口中誰敢批評她的不是,所以對於什麼科條律令她一概不知。她細細品位著青年的這句話眼睛一亮道:“原來你們幾個堵住我是說我違反了堂口的規矩。”
瘦青年的三角眼中露出和藹的微笑:“你知道就好。”
紫爍驚道:“你們是說我越界作業了。”
胖瘦青年同時點了點頭。
紫爍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失聲大笑起來。吸引了路人一片好奇的目光,四個青年也是一愣,莫非她是個神經病。
紫爍笑了很久才恢複常態指著大街的盡頭正色道:“凡是堂口的人都知道四大堂口分街劃地盤,公公平平,你們也太無知了吧,這條街一直都是我們城南的地盤,我在我的地盤作業難道有錯嗎?”
青年們非但沒有被紫爍的一番話所震懾,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胖青年看她一頭霧水道:“無知的人應該是你。”
紫爍早就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麵不改色道:“難道這條街不是我城南的地盤嗎?”
瘦青年朗聲道:“不錯,確實是你們城南的地盤。”語氣一頓又道:“但那是以前,現在可是我們城北的地盤了。”
紫爍一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說這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銀行是我家開的你信嗎。”
胖青年不驕不躁,心平氣和道:“這就是我說你無知的地方,你們堂主倪八爺早已把這條街輸給了我們堂主花豹。”
紫爍大驚失色道:“怎麼可能,絕不會是這樣的,是你們騙我的。如果堂主把這條街轉讓給你們,他第一個就應該通知我。”
瘦青年道:“話說的很明白了,說不說由我們,信不信由你。你掂量著辦吧。”
紫爍退一步道:“你們想怎麼樣。”
胖青年展顏一笑道:“大家都是在堂口混的,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既然違反了堂規,就按堂規行事。”
紫爍默默無言,靜靜等待下文。
瘦青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把個人所得統統交出來。”
“原來,你們是想要我的成果。”紫爍現在才明白他們的居心,欺人太甚,她絕不會給他們的。
胖青年道:“恐怕是這樣。”
紫爍眼中布滿寒光,怨毒冷冰冰道:“我要是不給呢。”
此言一出,四人立刻靜了下來。隻能聽見雙方厚重的鼻息聲,場麵劍拔弩張的對持著。胖青年沉不住氣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目光冷峻,緊握雙拳,在他就要動手時。紫爍突然向他們身後大喊道:“堂主,你怎麼在這。”
四人本能的轉過頭去看,就在這電光火逝的一霎那,紫爍從包裏抽出酒瓶閃電般砸向胖青年,拔腿就跑。胖青年一聲慘嚎捂住流血的頭倒在地上,其餘三人被這一幕嚇呆了,瘦青年衝著紫爍的背影大叫道:“你徹底玩完了,打了我們堂主的兒子,我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奔跑中的紫爍聽到這句話,立馬後悔了。惹了他們就是死路一條,為了躲避他們的她隻好隱居在這。
樊陌廬和阿梁聽完紫爍的經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遍。她完全不像她訴說的那種社會底層小人物,相反是一個很有經驗飽經風霜的人士。樊陌廬打心眼裏為她感到同情,她怎麼那麼命苦同樣都是人,可恨之人必要可憐之處。樊陌廬從深一個層次挖掘她為什麼會成為一個扒手的原因,他不去厭惡她,他能體會到她內心深處深深的無奈,或許這個世道就不讓好人有出路。
紫爍本性原是淳樸善良的,不然她不會坐在一個陌生的院子裏和兩個陌生的男子訴說自己的往事。
聽了紫爍的過去,阿梁打死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是人人深惡痛絕的扒手,這多少令阿梁大為震驚。一想到自己的院子裏住了一個扒手,他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小屋清點清點自己的現金少了沒有,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過。他為自己擁有這樣的想法深深鄙視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人家是什麼人完全能從平日裏的一舉一動體會出來,起碼她沒有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