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卻到年底,大街小巷彌漫著過年的氛圍,夜秋霖想著不知不覺卻又一年了,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得所失所愛,他終究會擁有。
因為新年公報給了假期,陸芸裳卻也難得有機會忙裏偷閑起來。
陸芸裳最近迷上了刺繡,卻在撰寫那翻譯的同時就跟著張媽學習刺繡來,夜秋霖還記得小的時候陸芸裳最討厭女紅,沒到女紅課都逃課,那是夜秋霖難得看到的陸芸裳的叛逆,卻沒想到陸芸裳現在卻學的津津有味起來。
陸芸裳拿著自己繡好的手帕給夜秋霖看,夜秋霖看著那手帕上團成一團根本看不出圖案的東西,對陸芸裳說道:“我覺得不錯。”
陸芸裳聽他這麼說開心的把那手帕拿在手裏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準備繡個鴛鴦給你呢。”
夜秋霖想著自己等到她繡好的鴛鴦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夜秋霖收到了許墨文的來信,許墨文表示跟季夏靈在杭州過的很好,季夏靈跟著唐蘊玉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卻過的很開心,看著季夏靈開心卻也是他最開心的事情,夜秋霖想著這大概對於許墨文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自從許墨文跟季夏靈離家出走之後,季如風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卻沒有找到他們,季如風勃然大怒,卻也深思起自己的教子無方起來,自己的兒子一個個的都要逃開他的身邊,現在的季如風卻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但是季如風卻還是那個季如風並沒有因為這件事造成多大的影響,相反的徐家一蹶不振之後,季家隻會跟義幫的關聯越來越緊密,現在季家可謂在上海灘風生水起。
夜秋霖想著所謂商人多無情,想必卻有一定的道理,卻像是明白了幾分為何季如風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要逃離他的身邊。
隻是他呢他能逃到哪裏去?夜秋霖覺得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許墨文也好,陸芸裳也好,江都也好,他不得不承認他所期待的一切事情都在悄然的發生,但是事情卻會一直往好的地方發展嗎?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不比於陸芸裳,對於夜秋霖來說義幫需要的是他隨時隨地的待命,夜秋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習慣這種方式了,而這種習慣卻很是可怕。
義幫年底倒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隻是在那稍微的怠惰之前,義幫還有一件大事要發生,這件大事便是每年年底的龍頭大會。
所謂的龍頭大會是義幫的傳統,一年一度大的小的堂口的人都聚在一起,之前的時候規模巨大,常常會被警署的人人認為是警署的集會,大概也是惹了不少的麻煩,近些年來規模就小了很多,沈棠指定的堂口,跟指定的人才能來龍頭大會,但是所謂的規模小卻也小不到哪裏去,沈棠包下了榮華酒樓的五層樓,很顯然這榮華酒樓便是當晚警署的重點觀察對象。
陸芸裳看著夜秋霖難得穿上了馬褂,卻顯得整個人器宇軒昂,陸芸裳看著夜秋霖說道:“自己小心。”
陸芸裳始終沒有再提讓夜秋霖離開義幫之事,她知道夜秋霖總有自己的考量。
夜秋霖一到那榮華酒樓便是那酒樓的焦點,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之前大家大概還是覺得夜秋霖不過是個後起之秀,但是經過這一年來大家對於夜秋霖的認知便是,夜秋霖是下一任的義幫接班人。
年紀輕輕的義幫接班人,終究是大家議論紛紛的重點。
夜秋霖來到了沈棠專屬的包廂內,裏麵除了沈棠還有義幫的幾個長老外便是孫康宜了,夜秋霖走進去的時候孫康宜正在跟那幾個長老說著什麼。
孫康宜見到夜秋霖卻迎了上去遞給夜秋霖一杯酒來,孫康宜對他說道:“這洋人的酒還真是喝不習慣。”
夜秋霖靜靜的抿了一口酒卻沒有說話,他對於這樣的場合並不是十分的在意,再怎麼樣對於他來說卻也隻不過隻是一個聚會罷了。
隻是夜秋霖不知道的是沈棠並不打算把它做成一個單純的聚會,沈棠並不是不知道夜秋霖之前的時候對他帶有濃濃的恨,但是經曆了這麼多卻也考驗了這麼多,沈棠卻也知道至少夜秋霖現在認同自己是義幫的人這也就夠了,義幫需要一個新的未來,沈棠早就在考量這義幫的下一任幫主要交給誰,在夜秋霖跟孫康宜之間他總是要做個權衡,隻是這個權衡多少還是抱有著私心,而夜秋霖便是他最大的私心。
夜秋霖跟孫康宜走了出去,孫康宜對夜秋霖說道:“秋霖兄你可知道你是今晚討論的中心。”
夜秋霖看著那些人望著自己的目光有疑惑有不解有羨慕,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讓夜秋霖喜歡的,他在輿論的中心,但是他卻從不想成為這輿論的中心,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身不由己。
孫康宜突然問了夜秋霖一個問題,他說道:“秋霖兄你說人有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