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藕清跟陸芸裳都相安無事,隻是這徐世澤卻沒交給官府而是交到了王家去,一是這徐世澤的身份特殊,二是這件事誰都不想鬧大。
王藕清見到自己的父親就撲了過去,王文誌卻抱著自己的女兒很快便放開,王文誌危言正色的對王藕清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
夜秋霖望著他卻覺得王文誌確實不是個普通的商人,從他對王藕清綁架到現在的態度除了一開始的失態卻有些鎮定的不像話。
夜秋霖對王文誌說道:“王老板可想好怎麼處置徐世澤。”
王文誌卻看著他說道:“在處理他之前我想有些事情你需要跟我解釋一下。”
夜秋霖自然知識他想說的是什麼,他從未跟王文誌說過綁架的是兩個人。
在河畔他說的話那些人必定也是如實告訴給了王文誌,夜秋霖便朝著王文誌跪了下來,他對王文誌說道:“王老板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您的。”
王文誌卻冷笑著對他說道:“你這事後的道歉我不能接受。”
王藕清卻在一邊打圓場說道:“我人沒事不就可以了,陸先生是我敬仰的人,自然的救了我也是救了她,人家又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按照您那個脾氣,知道是兩個人被綁架了,肯定隻顧著救我,另一個才不管死活。”
王文誌對自己這個女兒真是無可奈何,夜秋霖卻是暫時鬆了一口氣,想著確實要多虧了王小姐,自己要感謝的首先卻是王小姐。
王文誌卻沒有這麼打算輕易放過夜秋霖,王文誌對夜秋霖說道:“我給你一個陳述的理由。”
夜秋霖緩緩的說道:“在義幫我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本身帶著義幫這個身份我卻很多事情無法去做,所謂的刀尖嗜血我都習慣了,但是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不是通過義幫這個會把她推向更大的危險的身份,而是夜秋霖我這個人的身份。”
王文誌聽了之後卻笑了出來說道:“你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我當時的時候跟你說的答應你的事情便也不作數了。”
夜秋霖笑著說道:“我本來就不打算叫您允諾任何事情。”
王文誌嗬嗬一聲說道:“你可知道我王某人可不是輕易允諾,我知道你們義幫一直想跟我合作,畢竟這上海有大半的船是我的,如若你能得到這個機會,義幫下一任的坐館就舍你其誰了。”
夜秋霖卻回答道:“說來您可以覺得我說的是謊話,但是從我進義幫到現在卻從來沒有想過當上這下一任的坐館,我作為義幫的人更多的是責任,如何讓我的兄弟在這亂世中不被餓死,能夠活下去才是我思考的事情。”
王文誌想的是難怪這沈棠偏偏看中這夜秋霖,這沈棠的心思他算是清楚了,這夜秋霖卻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文誌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徐家那個混小子。”
夜秋霖對他說道:“報官然後通知徐家,徐家必定是會想來跟您和解,雖然徐家現在大不如前了,但是卻還有有用的地方,對於您來說徐家或許還有用,應該這麼說如果徐家有對您有用的東西,徐世澤可以作為籌碼,如果徐家沒有對您有利的東西,您看徐家有多少誠意拿出怎樣的籌碼來,您再做決定。”
王文誌笑著對他說道:“還真是有點意思。”
王文誌對他說道:“你身在義幫自然是知道的,這最近上海的動蕩有多厲害,卻不止是徐家,很多上海的企業卻也大不如前了,在這亂世中明哲保身卻是最重要的,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為什麼不喜歡沈棠,因為他野心太大了,太大的野心容易讓自己迷失,算是我對年輕人的忠告,年輕人,沈棠這個老狐狸你逃不過,但是我卻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取代他。”
夜秋霖卻隻當這是王文誌的告誡,記在心上。
陸芸裳被救出來之前卻暫時先呆在王家,王藕清對於陸芸裳諸多欣賞,卻有好多的學術方麵的問題跟她一起研究,兩個人這幾日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夜秋霖站在陸芸裳的門口猶豫再三卻也沒有敲門,正好王藕清過來了,看到夜秋霖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直接走到陸芸裳的門前敲了敲門說道:“陸先生,有人來看你了。”
夜秋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門便打開了,夜秋霖站在門口跟陸芸裳麵麵相覷,在河畔說的話他還記得,句句是他的真心話,但是現在他卻害怕麵對陸芸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