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霖本來是不怎麼關注時事的人的,隻是這日本領館的事情鬧的巨大,他不清楚也是清楚了,更何況後續還陸陸續續陸芸裳的名字被人說起。
夜秋霖是覺得欣慰的,他的姐姐做了這麼有意義的事情,他覺得陸芸裳生活的有意義且快樂,但是另一方麵夜秋霖卻也是擔心的,這件事自然是會惹怒日本那邊,那陸芸裳的安全怎麼辦?
夜秋霖越想卻越心神不寧起來,他糾結著陸芸裳不讓他去找她的話,但最後糾結來糾結去卻還是去了他打聽到的公報的地址。
這公報外卻是擠滿了人,又慕名而來想見陸芸裳一麵的人,還有想對她做訪問的人,夜秋霖剛一到門口就被圍的水泄不通,他想著這情況卻比他想象中要糟糕許多,但是對於陸芸裳就這麼變成了名人,夜秋霖的內心自然是複雜的多。
夜秋霖沒有跟外麵的那些人擠,他想著陸芸裳是個聰明的人,自是不會現在把自己暴露在這個地方的。
這公報的地方說來還真不是這義幫的管轄範圍,這義幫雖然在上海的勢力巨大,但是並不是什麼地方他們都能管的到的,他們管轄的卻大部分是碼頭旁邊的一些地盤,這公報的地盤處在警署附近,義幫自然不會在這地方自討苦吃。
夜秋霖卻在心裏盤算著在這個地方他卻怎麼保證陸芸裳的安全,一時間走了神,卻被人拍了拍肩膀,夜秋霖嚇了一大跳,轉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藕清直直的看著他,對他說道:“你是上次那個人沒錯吧。”
夜秋霖見王藕清有些眼熟,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是當時的那個記者。
夜秋霖看到了王藕清後續給鄭記珠寶行的澄清報道,對這小記者還算印象不壞。
王藕清見他恍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幹嘛呢,你也是來公報找陸先生的嗎?”
王藕清都在這公報外等了三天了,都沒見到陸芸裳,正覺得無聊卻沒想到看到了也出現在公報門口的夜秋霖。
夜秋霖對陸先生這個稱呼有些恍惚,他對王藕清說道:“你剛剛叫她什麼?”
王藕清重複了一遍說道:“陸先生啊,陸先生可勇敢了,她寫的那些文章字字珠璣,是我的偶像。”
王藕清一臉沉醉的樣子,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藕清卻覺得這人是在取笑他,對他說道:“不準笑我,你還不是一樣,肯定是仰慕陸先生的才華才到這裏來的。”
夜秋霖覺得她說的這話也沒有問題,他在很早之前就仰慕陸芸裳的才華了,很久很久之前,他就迷戀她的教學以及一舉一動。
夜秋霖這麼想著卻點了點頭。
王藕清得意的說道:“我就知道,雖然我這些天沒等到陸先生,不過我倒是認識了他們的主編,你等下看他馬上就過來,到時候我們就攔住他,問他陸先生的下落。”
夜秋霖見王藕清說的這麼一本正經,便也隨著她,他確實需要見到陸芸裳。
因為這件事鬧的轟動,連帶莫少卿出入公報也不方便,但是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卻不得不每天到公報來。
這公報還有個側門,每次為了避開門口的那些人,莫少卿隻好從側門進入。
莫少卿今日正打算進去的時候,卻沒想到被人攔住了。
莫少卿看著攔著他的兩個人,一個人長的小小的看上去清清秀秀帶著個帽子,一個人器宇軒昂相貌不凡,莫少卿隻看了一眼卻被震懾住了。
夜秋霖見莫少卿這麼直直的看著自己倒是想起來了,這人他見過,在崇德的演講,他看到這人跟陸芸裳交談很親密的樣子。
莫少卿卻覺得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了敵意。
莫少卿卻耐著脾氣對他們兩個說道:“不好意思你們擋著我了,我要進去。”
王藕清卻死死的攔住他,她曾經在一次學術會上見過莫少卿,自然知道他是這公報的主編的,她這三天觀察發現這莫少卿總是從這個門進入,想必這必定是個側門,但是她一個女孩子對莫少卿死纏爛打想讓他放她進去的話肯定會被人扔了出來,遇到夜秋霖可真是太好了。
王藕清可憐兮兮的對他說道:“我真的特別喜歡陸先生,求求主編大人讓我見上陸先生一麵吧。”
莫少卿卻對她說道:“現在不方便,等到日後有機會肯定可以進行學術方麵的討論。”
夜秋霖站在一邊卻遲遲的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對莫少卿說道:“她安全嗎?”
莫少卿吃了一驚,他卻輕輕的說了聲:“自然是安全的,你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