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卿沒有察覺到陸芸裳在一瞬間慌了神。
莫少卿以為是自己唐突了,急忙說道:“自然這事是急不得的,如果陸小姐不願意我自然也是不會強求的。”
陸芸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何德何能能讓您親自來請我,隻是崇德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所以要搞清楚才行。”
莫少卿聽她這麼說自然是開心極了,陸芸裳說這話就代表事情還是可以談的。
他說道:“這也不枉費我來這一趟了,我是真的希望你加入我們,而且有件事情不知道您那邊知不知道林先生已經被放出來了。”
林先生就是被抓的北平文豪,陸芸裳對那文豪也是多有仰慕,所以才被那些警署的人抓到在宿舍的把柄,陸芸裳自是開心的。
“太好了。”陸芸裳由衷的說道。
“林先生感恩我們當初的舉動要在上海停留好一陣子,這是一個交流的機會,陸小姐我是真的希望你加入我們。”莫少卿顯然有些激動。
這麼些天來那件事影響陸芸裳巨大,她懼怕恐慌。
但是莫少卿提的條件太誘人了。
陸芸裳說道:“給我三天時間考慮,到時候會給您答案。”
莫少卿說道:“我等您的好消息。”
夜秋霖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他許久未見陸芸裳說是不想是假的,但是再想想起李慕的話他卻覺得他們兩個之間需要的是時間。
還好他每日都讓保護陸芸裳的人給他彙報,每日知道她在家無事便是最好的,他卻可恥於現在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貪戀著陸芸裳的生活。
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徐世澤接近陸芸裳,可是夜秋霖沒想到這個不速之客卻沒有去騷擾陸芸裳卻找上了他。
夜秋霖聽著碼頭的人說徐世澤來找他的時候本來是不想見的,這個人太過狡猾,他還記著之前徐世澤拿陸芸裳的事情來當做條件,雖然到上海後徐世澤沒有提起,但是這件事卻不能當它不存在,想來自己還是躲不掉的。
徐世澤在碼頭好久未等到夜秋霖卻直接闖到了那碼頭的倉庫內。
夜秋霖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徐世澤笑著說道:“夜大少爺現在是在躲我?”
夜秋霖回答道:“我躲的掉嗎?”
徐世澤輕笑了一聲。
徐世澤說道:“我還以為夜少爺你貴人多忘事。”
夜秋霖卻實在不想跟他做過多的糾纏,夜秋霖說道:“你來是有什麼事?”
徐世澤也便沒有拐彎抹角便說道:“前兩天我們家有一批貨到了上海,那批貨我不想從船上正規卸下來,你先幫我扣下來,再悄悄的把它送到我指定的地方。”
夜秋霖聽他這麼說卻有些疑惑,這到的貨他都是清楚的,並沒有聽說最近徐家有什麼貨要到上海。
徐世澤對他說道:“是隨著醫療器械來的那批。”
夜秋霖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徐世澤看著夜秋霖猶豫的樣子對他說道:“夜少爺,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夜秋霖卻隻能答應,但是想的卻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徐世澤這個人卻不知道之後還會讓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陸芸裳思來想去卻還是要去崇德一趟,她之前的時候連出門都到了懼怕的程度,昏倒在去崇德路上那件事她也沒有想到,在醫院內她已經聽到了夜秋霖跟醫生的交談說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陸芸裳想著終究還是要克服自己。
陸芸裳要出門的時候張媽還很擔心,但是陸芸裳卻堅持要出去,張媽想著讓她出去走走總是好的。
崇德距離方濱中路並不是太遠,之前陸芸裳總是步行出去,這次陸芸裳一出門卻攔住了一輛黃包車,盡量避免跟陌生人的接觸,這才安然無恙的到了崇德。
陸芸裳走進教務處的時候,所有的老師見到陸芸裳都有些驚訝。
那曆史老師對陸芸裳說道:“陸老師,你不是在養病嗎,怎麼會過來。”
陸芸裳卻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但是陸芸裳這次卻是過來搞清楚自己離任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芸裳找到了在教堂祈禱的教父,那教父的反應跟曆史老師如出一轍,陸芸裳覺得其中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教父對她說道:“在前幾日,有人說是您的弟弟然後送來一封信說是您身體不適需要在家長久修養,所以要離任英語老師的職位。”
陸芸裳一時愣在那裏她沒有想到是夜秋霖,夜秋霖明明知道她有多熱愛教書這個職業,當初的時候夜秋霖跟陸芸裳被陸芸裳的姑姑趕了出來,她正好有一個上海的同學說崇德要招教師讓她去試一試。
她是自己進崇德的也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憑借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東西,她還記得她知道自己能夠在崇德教書的時候是多麼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