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龍旗在最快速度升起,斥候騎著角馬,呼喝著把月飛信的軍令瞬間傳遍戰場,不到一個時辰,所有圍困著三皇子軍隊的叛軍都知道了三皇子歸來的消息。
三皇子的軍令簡直就是一個必殺令,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叛軍紛紛陷入兩難境地。
投降的人當中,不乏是因為上官逼迫,並不情願投降的,所以軍令下達後短短半天時間,竟然有二十多萬人陸陸續續又反叛回去。
麵對如此情況,月飛信完全有些始料未及。其實在他看來,投降了魔族的人,複叛回來的幾率極低,即便有,也不會一下子有這麼多人。
這突然回來這麼多人,數量都超過了自己的軍隊,讓月飛信頓時慌了手腳。
好在是他麾下都是能征善戰,會帶兵者不計其數,二十萬人歸來,馬上打散建製,分散到各個部隊下麵去,隻不過如此一來,軍隊後勤吃緊,餘糧本來隻夠十五日用度,這一下子隻夠不到七日的用度。
沒糧食,人就沒飯吃,軍隊沒飯吃,就會兵變!若是兵變,眼前大好的形勢就會毀於一旦,所以必須三日內破敵,否則,隨著投降的軍隊越來越多,恐怕連七日的口糧都不夠了。
軍中都是敢打敢殺的漢子,後勤管轄的能人幾乎一個沒有,如今所用的軍糧,還都是剛剛押赴前線的一支運糧部隊保留下來的,所以月飛信也麻了爪子,手足無措。
而他在這時候,才想到了沈浪和燕誌宸,趕緊將這兩個快被他遺忘的人請進了自己的大帳。
對於月飛信的慢待,沈浪和燕誌宸其實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人總是在最困境的時候,才會記得救命恩人的好,一旦得勢,馬上就會將恩人忘到最角落裏去。
但是一旦馬上要患難了,卻第一個會記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所以沈浪在之前就跟燕誌宸分析好了,回來該如何應對,燕誌宸才沒有絲毫不愉快的想法,相反還對接下來要做的躍躍欲試。
但是燕誌宸和月飛信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沈浪已經推演好多遍,算計好的結果。
燕誌宸這邊沈浪早就安撫好,而月飛信回到軍營的大部分所作所為,都是之前沈浪的建議,所以事態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其實都在沈浪的意料當中,而這些,沈浪都事前告訴了燕誌宸,所以兩人對於月飛信專門請他們來,沒有絲毫驚訝。
所以接下來的,都是沈浪一個人的表演時間。
剛一進營帳,月飛信將請二人來到的目的直接說出來,沈浪直接飆出一句話,“王爺,對叛軍,您實在是太仁慈了,為何不幹脆讓叛軍就地反撲?這些人誰知道是真心反叛還是幽冥魔族派來當內應的,他們想要歸降回來,簡單,每隊人至少殺死一名幽冥魔族人,否則,不予接納!”
營帳裏麵的人聞言不由得目瞪口呆,已經叛回來的將領也有不少在場,頓時有人怒吼道:“你這麼就是斷了那些想回歸將士們的活路,你這居心何在!”
“那我要問問你們居心!”沈浪一聲冷笑,質問道:“王爺遭難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這裏的將士們浴血奮戰時,你們在做什麼?剛剛王爺拚死歸來與將士們彙合,你們又在做什麼?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些人真的連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嗎?”
沈浪一番話把大帳裏麵那些反叛回來的將領們一個個說的麵無人色,但有幾個惱羞成怒的指著沈浪怒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王爺,難道你是請這個人來羞辱我們的嗎?”
本來月飛信對這些反叛回來的人就挺膩歪,而現在是用人之際,自己也不好說什麼,沈浪剛剛一番話,真的是說到了他心裏,但聽到這幾個惱羞成怒的人居然敢質問自己,頓時不由得冷哼一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幾位何必如此在意?現在本王要跟你們議的是接下來戰事如何進行,沈浪,你說說你的看法!”
“王爺,這個人的身份……”一個反叛軍將領有些不依不饒道:“他的裝束不過就是普通一兵,什麼時候軍帳裏麵,士兵都有資格說話了?咱們軍營什麼時候改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