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戰默默地望著翡翡一臉溫柔的笑容一個個喂著大林吃小肉包子,他仍然麵無表情。
他想起來昨天晚上翡翡也是這般耐心地喂著自己的。
楊戰的心象被一寸一寸凍住。
王馨看到了楊戰眼底的冰淩和發白的手指關節,她擔心地摸了摸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冷冰冷。
明明是陽光明媚,為什麼,這麼,這麼,這麼冷。
王馨膽怯地縮回了手。
翡翡喂完了大林全部的小肉包子,輕聲笑道:“好吃嗎?”
大林嚼著包子,拚命點頭。
翡翡微笑說:“我以前也是這樣香噴噴的小肉包子,所以你和你媽啃我啃的很帶勁,啃死了我媽媽,又啃掉了我原來的爸爸,啃沒了我原來幸福的家庭,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沒被你們啃食殆盡了,可是你和你媽根本不死心,仍然來騷擾我,想把我啃死。可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香噴噴的小肉包子了。你明白嗎?如果你們還想啃我,隻能硌掉你們的牙!”
大林急得說:“不是,不是,你聽我說……”
翡翡轉身回大樓,等大林一瘸一拐追了進去,翡翡早進了電梯。
大林隻好一瘸一拐地順著樓梯爬了上去,在走廊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翡翡,他也不敢挨門去找,隻好苦悶地離開了,想著他那在拘留所裏遭罪的媽媽,大林不禁悲從中來,走在街上放聲大哭起來。
翡翡回去後,楊戰隻是用那種可以使人凍結的眼神望了一眼翡翡,一句話不說。
與楊戰的沉默相對的是他那挺直的腰背以及高昂的頭。
王馨拉翡翡出去,想讓翡翡和楊戰解釋一下,翡翡卻淡淡一笑說:“不必要。反正是以後各歸各路,何必解釋。”
王馨急得直勸她,翡翡卻執意不聽。
翡翡被逼急了說道:“馨馨,我和楊戰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根本沒發生過性關係,我們從來沒越界過,他很快就大婚了,他現在隻是我的債主而已。想的越多失望越大,我和楊戰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是匆匆擦肩而過,也許在彼此心裏會留下淡淡的印記,也許馬上就會忘記。我活的太累了,馨馨,我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我的心再碎一次,我真的無法活著了。”
王馨還想說什麼。
翡翡突然哭了:“馨馨,我試過,我問過他能不能和我結婚,他說不能!”
翡翡淚如泉湧,迅速離開。
留下王馨站在原地,張口結舌。
楊戰幾乎再和沒翡翡交談過,翡翡也極少說話。
然後楊戰出院,上班了。
這天法院的人來了解翡翡的工資情況,楊戰飛車回家,拿回那一摞香港的賬單,對法官說:“你來的正好,翡翡欠我的這些債務,你一塊讓孫大林還了吧。”
法官複印了那些賬單,離開了。
這時大林媽已經被放了出來,楊戰出院了,也不追究她的罪行了。
大林媽和大林一看到那些賬單,嚇傻了,也氣傻了。
他們倆當即表示翡翡和大林婚後就是AA,債務也AA吧。
法官征求了翡翡的意見,很快就給他們倆離婚了。
翡翡看著離婚證,冷冷地笑了。
大林看著離婚證,悲哀地哭了。
一場婚姻,一年的時間,上演了家破人亡,恩怨情仇,血流成河,此刻終於落下了被鮮血染紅的血色帷幕。
翡翡走了。
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不能自製的大林,大林媽惡狠狠地說:“哭什麼哭!翡翡害得咱家到了這般境地!她倒是攀上了高枝做鳳凰去了!咱不能就怎麼輕易饒了她!我寧可豁上這條命,我也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楊戰花了巨資購進了幾條生產線,準備批量生產那個機器。
得到了詳細情報的老總給了他電話,說約他談談。
楊戰如約而至。
在老子的辦公室裏,老總拿出了他找商業偵探偵查到的資料,給楊戰看。
楊戰詳細看了後,腦海裏立即分析出這些資料他可以應付,不對他構成威脅。
楊戰放下了資料,淡淡微笑著,有些挑戰地看著老總,不發一語。
老總盯著楊戰的眼睛,拿出了殺手鐧。
是老總出巨資在楊戰的公司裏策反了一個參與和翡翡一起設計圖紙的工程師,得到的翡翡出賣商業秘密的全部情報。
從楊戰坐下後,2個男人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彼此的眼神,動作,殺氣卻象利刃一樣把凝滯的空氣切割成了碎塊。
對峙,沉默,總會讓不成熟的人崩潰。
可是楊戰和老總著兩個成熟的男人都好像很欣賞並樂於享受這種針鋒相對的對峙。
楊戰麵無表情地讀完了有關翡翡的全部情報,微笑著把資料放下,平靜地說:“叔叔,我很快就大婚了,歡迎你屆時參加。至於翡翡,我已經利用完這棵棋子了,如果你想回收隨你的意。我當初對她好完全是有目的的。這點我從來不否認。叔叔,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告辭了!”
老總搖搖頭,說:“沒事了,我會和你訴諸法律的。下午我就會提交給檢察院翡翡的一切罪行。”
楊戰笑著說:“這和我無關!”然後他大步昂首揚長而去。
很多時候,恨比愛,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黑暗比光明擁有更強的震撼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