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禪讓看著沈安妮無奈又不安的神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她不要太緊張。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他真的不想見我,我大不了再回來就是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當麵跟他說說話,還有純木,還有花兒,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要當麵跟他們說清楚,我沒想我等了這麼久,以為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誰知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還是....”而且還是她的親弟弟一手操縱的。寵隅真的沒有辦法說出口,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親弟弟,那個她從小就疼愛著的弟弟,真的會為自己的幸福考慮,就算不為她的幸福考慮,也不至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沈安妮還是執意想要勸說寵隅,卻被禪讓打斷。

“安妮,就讓寵隅去吧,如果不能親眼看到秦一懶,或許她真的就放不下心,讓她回去,跟秦少麵對麵的談談,或許兩個人都會打開心結也說不定。”禪讓依舊是安慰似的拍拍沈安妮的手背。禪讓認識寵隅的時間,要遠遠超過沈安妮認識寵隅的時間,所以自然而然的禪讓要比沈安妮要了解寵隅。

“小隅,你看,他們還是支持你的。”Tony見禪讓沒有再阻止寵隅的意思,於是欣喜的看著寵隅。

“但是,”禪讓又接著說道,“寵隅,雖然你的病情是很穩定了,但是這件事情或許對你來說並不能夠輕易承受,因為你不知道商界到底有多麼黑暗,或許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你能夠承受的了的,我擔心你如果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會導致你的病情再度複發,你知道的,你的腦部神經曾經不間斷的經受刺激,已經變得十分脆弱。”

寵隅看著禪讓,良久才用力的點點頭。

其實寵隅要回國,完全可以像秦一懶那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又或者可以稍稍禮貌性的留個字條或者短信告訴他們她走了,但是她沒有。她在Tony的建議下詢問了作為醫生的禪讓的意見,因而這也讓她更多的得到了禪讓的信任和支持,禪讓如果不是因為沈安妮懷著身子,隻怕也會跟著寵隅一起回國去看一下那邊的情況。

“誒?這樣的話我怎麼放心讓小隅一個人回去啊?小隅,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中國呢,小隅,讓我一起去吧,我可以照顧你啊。”Tony在一旁起哄。

“Tony,你這一去不是添亂嗎,你知道秦一懶一直把你當情敵看待的吧?”稍稍緩和了許多的氣氛,又被Tony這樣調動起來,沈安妮也忍不住跟著說道。

“可是...這樣的話我去了豈不是更加激發他的鬥誌,讓他可以很快的從新站起來,然後努力奮鬥,不是嗎?”

“不要開玩笑啦.....”

“我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啊....”

寵隅沒有再拖下去,當天晚上大家用完晚餐各自回去之後,寵隅就開始在家裏收拾東西,第二日訂了最早一班的機票,天還沒亮就去了機場,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寵隅想要趁機休息一下,可是合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到飛機落地,寵隅沒有通知任何人,直接搭車到了幸福花店。

好在寵隅都有一直跟夏花兒在聯絡,所以幸福花店的店麵擴張了,也改頭換麵了,寵隅站在幸福花店門口的時候並沒有對花店如今的模樣感到很吃驚。夏花兒真的一直都有很用心的在經營花店呢,誰能想到,以前一直在PUB工作的女人有朝一日會成為這個在B市小有名氣的花店的老板娘呢?

寵隅拖著行李箱站在花店門口出神的看著,直到花店的店員看到她,跟她說了聲“歡迎光臨”,寵隅這才回過神來,朝那店員點點頭,然後踏進花店。

“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花嗎?或者我們可以推薦,請問是送給什麼人的呢?”店員很親切的跟寵隅搭話,可是寵隅卻隻是看著夏花兒背對著門口忙碌的身影,並沒有聽進去店員說的話。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店員又重複了一遍,引得夏花兒也回過頭來。

“寵....寵隅?”夏花兒在轉身看到寵隅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掉了,不知道是因為太欣喜還是太緊張,夏花兒扶在桌子上的手抖了一下,竟將桌上包裝好的一束花碰落在地上,瞬間一地殘敗的淒美。

“花兒…我回來了。”久別重逢,寵隅看著夏花兒有些發福的身體,眼睛不禁氤氳。

“花兒,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寵隅重複著,然後丟下行李箱朝著夏花兒張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