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弄弄聽著電話裏傳來的急促的斷線聲,有些莫名其妙,秦一懶是她的金主,自己自然是不能忤逆他的意思的。無奈之下,隻得將寵純木托付給小護士,自己撐著那柄小小的傘,出了醫院的大門。

一路上,寵弄弄的心就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完全不知道秦一懶是為了什麼叫她回去,聽聲音似乎是生氣的很的。寵弄弄在腦子裏想了千萬種原因,但是等她帶了公寓,呈現在她麵前的則是一種完全想象不到的原因。

寵弄弄一開門,便看見坐在沙發上,頭微微低著的秦一懶,一隻香煙在秦一懶修長的指間明明暗暗。因為秦一懶的頭低著,所以寵弄弄看不清秦一懶的表情,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如何。

寵弄弄半蹲著換鞋,語氣有些不穩的叫了秦一懶一聲:“秦一懶,你沒事兒吧?”

秦一懶這才抬起頭,臉上已經換成一副淡漠的樣子,隻有眼睛還看得出一些乖張與陰沉。他拍了拍他旁邊的空位,朝寵弄弄淺淺一笑:“來,坐這裏。”

寵弄弄被秦一懶的恐怖眼神與詭異微笑,給嚇到了,心裏毛毛的,勉強掛上笑臉問道:“怎麼了,今天的生意不順麼?”

秦一懶搖搖頭,聲音異常平淡的回道:“不是,我有一些東西要給你看看。”

本來聽秦一懶這樣說應該是要放心下來的,不就是看一些東西麼?可是秦一懶那樣的眼神,總是讓寵弄弄有些擔心。

秦一懶將手中的照片遞給寵弄弄,笑道:“拍攝的角度挺好的,要是寄給雜誌社,這也是挺不錯的封麵吧。男的英俊,女的嬌俏,好一對幸福的情侶嗬。”

寵弄弄接到照片的時候,心裏一驚:“這不是自己那天在蛋糕店碰到楚蕭的時候麼?怎麼會被拍下來?”寵弄弄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過了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來,看著秦一懶的眼睛,認真的嚴肅的問道:“你跟蹤我?”

秦一懶沒想到寵弄弄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質疑他,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大掌一揮,一個耳光打得寵弄弄趴在沙發上,長長的栗色卷發覆蓋了她整張臉。這一巴掌秦一懶是用了十分力氣的,打得寵弄弄頭暈耳鳴了好一會兒。

等腦子裏的耳鳴聲漸漸消失,寵弄弄這才坐直起來,直愣愣的看著秦一懶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都不問清楚就開始打人,別以為我拿你的錢,就能這樣被你誤會,被你打。”

秦一懶微微一笑,眼睛裏的乖戾展露無遺:“事實都擺在眼前,拿著我的錢去養小白臉,你可真做的出來。當初是誰說的不會給我帶綠帽子的?你是不是以為我非你不可,你就敢這樣膽大妄為?”

寵弄弄將臉上的亂發都別到耳後,鎮定的看著秦一懶,嘴角卻勾起一抹笑,連著白淨的臉蛋兒上五個鮮明的手指印,像是一朵絕美的花:“所以,你就僅僅憑著這樣借位明顯的照片,來判斷我背叛你?你不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秦三少麼,這樣一個小小的伎倆,就能騙到你?”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重來就不允許別人質疑他,反抗他,要是在遇到矛盾的時候,若是對方服軟一點,那他們必然會很快的解決矛盾,就當什麼也沒發生,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秦一懶就是這樣的人,聽見寵弄弄這樣對他冷嘲熱諷的,氣的完全失去理智,一把拿起照片,向著寵弄弄身上一扔:“蚊子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給我安分點兒,會被別人抓到這樣的把柄,你要想出去玩,就得把自己給清理幹淨了,被我抓到,你應該是知道後果會怎樣。”

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一種人,她們在遇到矛盾的時候,往往喜歡頂風而上,自己這時候的尊嚴一定是比解決問題要來的重要。

寵弄弄就是這樣一種不服輸的人,然而當秦一懶與寵弄弄發生矛盾時,就像是火星撞地球那樣,本來是一個小小的大家都可以解決的矛盾,就這樣演化成不可調和的矛盾。

寵弄弄直直的看著秦一懶,一點也不肯示弱:“我就是和別人萍水相逢的見過三次麵,你就這樣說,這樣的話,那我要是哪次在街上碰到我以前的同學,和他們說那麼幾句話,你是不是就要說我們之間有奸情。”

“秦一懶,你給我記住了,我也是有尊嚴的一個人,你要這樣作踐我,我是一定不會屈服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兩個一拍兩散。”寵弄弄,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也堅定異常。

秦一懶這時候卻聽笑了,伸手捏住寵弄弄的下巴,湊在寵弄弄耳邊低聲笑道:“你想和我魚死網破?一拍兩散?你是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