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弄弄一直蹲在地上,她不由得有些心疼:“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也累了,先把東西吃了再說,不然這麵可得冷了,白白浪費我一番功夫。至於錢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兩個這麼大的人,難道還養不活純木那臭小子!”

夏花兒自信滿滿,慷概激昂,弄弄笑笑,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重新歸為,跟著打趣道:“咱們能養活一個活蹦亂跳的寵純木,可是能不能養活一個成為植物人的寵純木還真難說。”

“沒關係,我們努力點就是了,到時他醒了,你再狠狠壓榨讓,讓他養你!”夏花兒回憶起記憶裏那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嘴角滿滿的都是笑意。

“寵純木……,他是這世界上最尊矜貴的公子,任何人也比不了。他也是最最愛你的人,他若醒了,弄弄……,他若醒了……”後麵那句話,夏花兒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了,幹幹澀澀的,怎麼也說不出口。

弄弄自顧自的低頭吃麵,一點兒也不受影響,嘴角輕抿著,帶著一絲暖,她濃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在眼簾上投下一片陰影,美的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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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上帝總會格外偏袒一些人,他們擁有傲人的家世,動人的美貌,過人的頭腦,他們活在世界的頂端,被人仰望被人嫉妒,活的肆意瀟灑,他們是上帝的寵兒。

寵弄弄曾經誤以為自己是那群寵兒裏被上帝格外偏寵的一個,但當人生轉折襲來,十七歲的寵弄弄站在父母墓碑前的時候她才真正的認知到,她原是被上帝戲弄的那一個。

上帝和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十七歲以前的寵弄弄透支了太多的好運,以至於,當她好運用盡被上帝拋棄的時候,會這樣的生不如死。

條件最艱苦的時候弄弄試過一天打幾份工,累的時候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但最後,弄弄都主動放棄了……

“寵小姐,很抱歉,沒有預約你不能進去。”前台小姐放下電話,語氣帶著幾分強勢,“總裁一向公私分明,沒有預約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你何不打總裁私人電話呢。”

寵弄弄和顧希白的關係雖不能說人盡皆知,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顧希白之前對寵弄弄也頗為寵愛,前台小姐自然也是知道的。

什麼叫世態炎涼弄弄早見識過了。她望著前台小姐高傲的雙眼,壓下那些翻滾的情緒,厚著臉皮道:“任何事都無絕對,你們總裁未必不肯見我,你何不試著幫我通報一下呢。”

“寵小姐,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隻能遵守規定,怒我無能為力。”

對方雖然眼神帶著不屑,可語氣如此彬彬有禮,弄弄無法,隻能厚重臉皮繼續道:“我知道很為難你,但……不能幫我通報,你告訴我顧希白有沒有來公司上班,這總不為難吧?”

前台小姐有些嫉恨的望著弄弄的臉。

弄弄接著道:“不會連這個也保密吧?”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有些嘲諷的語氣,“總裁和年小姐去參加世紀星集團的慈善晚會了,總裁一向不吃回頭草,寵小姐既然已經離開,憑你這張臉也不愁找不到下一任,我們總裁素來說一不二,你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憑我這張臉?”弄弄摸了摸嘴角,笑眯眯地,“你是在跨我長的漂亮麼?我很受用,謝謝。”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前台小姐憤憤然,再好看又怎麼樣,由來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如今還不是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