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出來,弄弄直接辦理了登機手續。索性的是她上了商務艙,不用再麵對頭等艙的顧希白,這讓她稍稍鬆了口氣。

當飛機飛上高空的時候,從窗口望著外麵的藍天白雲,弄弄心情驟然低落。

在這個異國他鄉,她被顧希白拋棄,被年畫侮辱,被禪讓玩弄,還和她這一生最大的恥辱,秦一懶上了床,在一夜過後,更像是被當成垃圾一樣扔掉……

她抿著唇,唇邊流露出一絲對秦一懶的恨意。

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終於落在B市。

夏花兒極目眺望,在等待了兩個小時之久後,終於看到了隨著人流一起出來的寵弄弄。

“弄弄,弄弄……”她跳起來,揮了揮手。

安檢過後,弄弄托著行李走出來,夏花兒撲上去,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小妞兒,你怎麼才來,我等了這麼久,等得花兒都謝了。”

“你不是夏花兒麼,怎麼會謝?”弄弄唇兒一撇,淺淺笑,“夏花兒,有你真好。”

“那是當然。”夏花兒嫵媚一笑,退開兩步,左右張望,“顧小白沒和你一起回來?他就這樣讓你一個人回來了?也太沒良心了吧!”

“我被他拋棄了。”

“怎麼可能?”

見弄弄不像在說笑,夏花兒一驚,她一直以為顧希白對弄弄是特別的,雖然是包養關係,可有朝一日他們能修成正果也未必,畢竟小言裏不都這樣寫的嗎?可現在弄弄居然被拋棄了?

“怎麼回事?顧小白他瞎眼了嗎?居然不要你!”

弄弄勉強笑笑,眉間有一絲疲憊,“我和他從來就不是你想那種和諧關係……先走吧,回去再和你細說。”

她並不擔心會在這裏遇到顧希白,那個人此刻想必已經走貴賓通道出去了。

“好。”夏花兒點頭,接過她的行李,“我的車送保修去了,我們隻能坐出租車回去了,沒關係吧?”

“沒關係。”弄弄伸手招來出租車,“你知道,我早沒有了挑剔的資格,夏花兒,看你現在蹦蹦跳跳的,純木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

弄弄並沒有看著夏花兒,她卻從她的話中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緊張,為了調節氣氛,她故意笑嘻嘻道:“沒關係的弄弄,劉醫生說寵純木生命力頑強著呢,他現在雖然還是植物人,可是已經基本脫離危險了,雖然……,醒來的機會很……,”她又忘了眼弄弄,見她還是沒什麼表情,聲音又低了兩份,“可是,有劉醫生坐鎮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是我太過緊張了,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忍不住膽戰心驚,真不該半夜打那麼多電話給你……噯,對了,你這次見到那個禪讓了嗎?”

“見到了,但和沒見一樣。”

“啊……他是不是不願意過來?也對,他那種人那種身價,別說請他了,就說見他都是難上加難,你能見到他已經不錯了……”

弄弄點頭,沒多說什麼。

伸手招了出租車,她將行李扔到後備箱,轉到前麵和夏花兒先後上了車,夏花兒報了地名從副駕駛側頭過來問她,“弄弄,坐了這麼長時間飛機你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再去醫院看純木,有意見沒?”

亦然一副女王的樣子。

弄弄於是笑起來,“夏女王,你都安排好了我能有什麼意見。”

“我那是為你好……”夏花兒一笑,眼睛看著後視鏡,驟然她兩眼放光,大叫道:“瑪莎拉蒂,瑪莎拉蒂……弄弄你看,是瑪莎拉蒂……啊啊啊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坐上我夢寐以求的瑪莎拉蒂啊!”

夏花兒的理論邏輯是,車子比男人可靠,要男人不如要車,要車就要瑪莎拉蒂。又要男人又要車,就必須得要開著瑪莎拉蒂的男人。當然,現在這還隻是個夢想。

弄弄往後麵看去,果然是顧希白在去迪拜時開的那倆瑪莎拉蒂。

當時出國前弄弄還想著等回來後有機會帶著夏花兒去膜拜一下,沒想到她卻被拋棄了,還真是世事弄人。

嗤了一聲,她垂下了眼。

出租車已經啟動,在夏花兒失望的表情中瑪莎拉蒂漸漸變成一個小點。

不管是人還是車,弄弄明白,這將是她和顧希白的最後一次交集,無論以後如何,這個占據她身體足足一年的男人,終究是和她再沒有交集。

車子停在錦江小區。

電梯直達十八樓,夏花兒拿鑰匙開了門,一到家,弄弄就全身癱軟在沙發上,“花兒,我好累。”

夏花兒放下行李在她身邊坐下,見她眼下青色與眉間疲憊,有些心疼。

“家裏沒什麼吃的,我給你下婉麵條,你先睡會兒,好了我叫你。”